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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怜阴沉的目光看向窗外,如墨的夜色映入她双目,黑暗中,她温柔的眉眼有些扭曲模糊。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昨天夜里,秦鹤的那辆黑色卡宴,后座上还有.......其他人。
联想到男人周身若有似无的冷香,她猛地捏紧了拳头,晦涩深暗的眸子里,一丝狠辣慢慢浮现。
不管是谁,只要挡了她的路,她便一个都不会放过。
颐景园最深处的四层别墅内,秦鹤眸似寒星,一身凛冽地站在地下室。
在他身边,眼神阴鸷的江郝勾起嘴角,笑容毫无温度:“看来,孙峰手里有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秦鹤双目冰冷,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右耳,声音毫无起伏:“这不是他的手段。”
“的确不是,帝都里,还没人敢这么挑衅你。”
江郝上前两步,拿起纸条,修长指节摩挲着嚣张的字迹,目光若有所思:“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孙峰这个缩头乌龟不怕死地来你眼皮底下蹦哒?”
“又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割掉右耳?”江郝嘲讽一笑:“呵,代表不该探听秦家旧事吗?”
“想想也知道,不是秦海就是秦晟。”
年轻的男人眼底结了层寒霜,有些疲惫,“除了我这个好舅舅和好父亲,还有谁会这么迫不及待?”
不堪的回忆在脑海中闪现,他闭了闭眼,沉默着没说话。
江郝见他这般,一把揽过秦鹤的肩,半拖着他往外走,向来轻佻的声线变得十足认真,“别丧了鹤哥。”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秦鹤挑眉,看向身侧的男人,江郝对他眨了眨眼,目光里都是笑意:“只要许姨不误会我们的关系,兄弟我还是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
·
出了地下室,江郝慵懒地斜躺在沙发上,双眼看着头顶的黑色天花板,沉默半晌,突然问道:“鹤哥,你说佳仪怎么一天到晚尽瞎想呢?”
秦鹤瞥他一眼,俊美阴鸷的男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画风转变之快,依然疑惑道:“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但是在我看来,是我配不上她。”
“她太干净了,和她在一起,像是在把一张白纸染黑。”
自嘲地勾起嘴角,江郝虚无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飞过的一群鸿雁:“而且你也知道,江家从来都不太平。老爷子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他也到了快入土的年纪了。”
“江家那么多子子孙孙里,虽然我最受他宠爱,呵,可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有愧罢了。老爷子手里握着太多实权,真到了他死的时候,必定少不了要和江呈他们争一争。”
“但我真怕有活腻歪的把主意打到佳仪身上。”
苦笑一声,江郝看向秦鹤:“她要是真的出什么事,鹤哥,我光是想想就要疯了。”
秦鹤皱起眉,幽深双目看着他,冷声道:“有功夫在这浪费时间想象没发生的事,不如现在就开始布局。”
“占了江氏绝对的股权,你说的话比谁都管用,李佳仪也比谁都安全。”
江郝把头埋进柔软的沙发,烦躁地蹭了两把,声音闷沉:“我当然知道了!但是鹤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似的,有手段有本事,能把秦家所有人震慑地屁也不敢放一个。”
心中好笑,年轻的男人挑了挑眉,声音淡淡:“那又如何?我也一直站在你这边。”
江郝猛地抬起头,对他咧嘴一笑,两颗犬牙亮的惊人,“好啊,我记住了。不过等真到了那时候,许姨又该操心你的取向了。”
秦鹤摇摇头,不再理会他。江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一张嘴闲不下来似的,又道:“说到这个,我当初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喜欢佳仪。”
“她太好了,好到我想把她藏起来,只能我一个人看见。”
秦鹤没有听别人夸女朋友的爱好,长腿一迈,他就要离开房间,江郝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话又说回来,你和那位宋小姐是什么情况?”
江郝眯起狭长的眼,挑眉懒懒道:“认识这么些年,不说我了,帝都里谁不知道,秦家太子爷是朵有毒的高岭之花,冷漠无情地很。”
他看向年轻的男人,笑道:“我真该给你块镜子,让你好好看看那天晚上你脸上的表情,简直崩人设啊。”
秦鹤转过身,淡漠深邃的眉目一如往常:“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喜欢她,仅此而已。”
江郝闻言,倒是没怎么惊讶,只皱起眉问:“你查过她了吗?叶家那个叶馥不提,就连秦成琚似乎也与她有联系。你的仇家不比我少,说不准她就是秦海那边的人,小心点总是好的。”
秦鹤一挑眉,锋利幽深的黑眸看着江郝,淡淡反问:“是又如何?”
短短四个字,分明只是如常的语气,却又透露出十足的傲气嚣张。
他向来都是一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淡漠清冷的模样,此刻这话一出,斜睨的黑眸显出了冰山一角的锋芒,仿佛在说:就算宋阮心怀不轨又如何?
反正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权力,能牢牢地将她抓在手心——任她如何折腾,也翻不出他这座五指山。
啧了一声,江郝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失神半晌,这才狠狠地往沙发上一扎头,“他也太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