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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时牧晴更心疼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回家!”
罗淮笑起来,“好啦好啦。每年过年在火车站。你就要问同样的话,哭一鼻子,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那你吃饺子的时候,拍照片给我看。”时牧晴呜呜道。
罗淮重重点头,“遵命!”
时牧晴这才笑起来。
两人叽叽歪歪到最后时间,时牧晴才松开罗淮的手过安检进去。
隔着玻璃门,两人依依不舍的挥手。
等看不见罗淮的身影,时牧晴立马转身从旁边的过道拎着行李走出来,她戴上帽子和口罩,疾步走出广场,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送我去机场。”
罗淮穿过广场,走到花坛旁,想起方才时牧晴的眼泪,心里一阵闷疼,看了下时间,他立刻转身,去售票口领了一张站台票,冲进进站口。
穿过乌泱泱的人群,罗淮找到去海市的通口,排队进站上车,他找到10号车厢12号下铺,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上。
中年大叔看见罗淮,赶紧起身,“不好意思,我是上铺的,看见这里没人我就坐这里歇歇脚。”
人和行李都不在。罗淮立马给时牧晴打电话。
“喂,你在哪?!”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牧晴一愣,“我,我在火车上啊。”
旋即她心里一个咯噔,罗淮怕不是上火车了?!!
“哦哦。我在卫生间。”
“火车卫生间!”
她画蛇添足地补充道。
罗淮松了口气,“行。没事。”
“你来找我了?”时牧晴小声问。
罗淮嗯了一声,“我就是想过来跟说一声,寒假要是我没什么事的话,说不定会去海市找你。”
时牧晴一个惊呼,“真的呀!”
罗淮唇角勾起,“有可能!”
时牧晴乐得嘿嘿笑,随即说:“傻子,你干嘛非要跑上火车跟我说,可以发微信啊?!”
罗淮别开脸,没吭声,可耳朵红了。
这时候广播响起,“请送客的朋友离开车厢,本车马上就要出发!”
罗淮:“我下车了。你注意安全。”
时牧晴嗯了一声,“我知道。再见!”
挂了电话,她长长出了口气。
的士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时牧晴咳咳两声把眼光挪向窗外。
赶去机场,取票过安检,赶到登机口,还剩下四十分钟就要起飞。
“豌豆!”
时牧晴定神一看,大力挥手,“哥!”
她推着行李,冲过去,抱住时一鸣的腰。
时一鸣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我的妹,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是呢。人说二十二窜一窜。我这个学期又长高了两厘米。”时牧晴道:“我还以为你从米国直接回家!”
时一鸣叹气,“外婆怕你在飞机场走丢,勒令我转机到京市带你回去。”
时牧晴摊手:“好吧。我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再过半个小时,有一趟飞澳洲的航班,要不我们集体出逃,”时一鸣道:“省得过年被他们揪住相亲。太可怕了。”
时牧晴想到外婆交代她过年相亲的事,头也一阵大,她眼珠子一转,“同舟共济,共过难关。逃是逃不过。哥我帮你打掩护。顺便呢,你也帮我一把。”
时一鸣哈哈笑起来,逗她道:“哥哥我是不想结婚,你呢?是不想,还是心有所属?”
时牧晴哼了一声,“你猜!”
时一鸣:“……”
*
海市市中心有一片城市中央公园。公园西侧由高大树木阻隔而成的一块僻静地中盛家别墅位于其中。
时家兄妹回来的第一时间先回外婆家。
外婆嵇虞君今年八十多岁,保养地极好,除了脊椎略有所弯,看起来比同龄人至少年轻一二十岁。
时牧晴刚下车,就看见外婆等在门口,红唇白发,妆容精致,朝着她张开双臂。
“我的乖乖!”
时牧晴鼻头一酸,冲过去,搂着外婆的腰,撒娇道:“外婆!”
嵇虞君眼泪丝丝,“你这孩子,外婆一年才能见你一面,我见你一面少一次,你算算我还能见你几次?”
时牧晴一听,立马心里受不了,也呜咽哭起来,“外婆,我不许您这么说。您长命百岁,不,千岁万岁,永远活着。”
“虞君,你年龄大了眼窝子就浅。”外公盛培然道:“豌豆没回来你想她哭,她回来了你见她还哭。”
嵇虞君回头瞪了盛培然一眼,“要你管!”
时一鸣好笑地看着八十多岁还在斗嘴的至尊宝们,“外公外婆你们多少也照顾下我的心情啊。我不是透明人。”
当初他作为家里唯一的孙辈,受尽各种宠爱。三岁生日的震撼场面,收到手软的生日礼物,现在想想唏嘘不已。自从妹妹时牧晴出生后他就彻底失宠了。
嵇虞君瞥了他一眼,“跑到国外几年不回来的人,还好意思说。”
盛培然笑道:“一鸣,快来哄哄你外婆。生气着呢!”
时一鸣赶紧上前,挽着外婆的胳膊,赔笑道:“孙儿跑国外不是玩,是在工作。再说,您让我回来,我二话不说立马回来。这次您让我呆几天我就呆几天。绝不提前回去。你要是看我烦,我现在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