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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瀚快步前来,母鸡保护鸡仔似的帮忙挡在了双方之间:“有话等找个正式的场合再说,不是怕被记者拍到嘛?窦先生才去世没多久,热度还很大——”
    “没关系,要多少公关费,你们尽管来向我支账,遗产那么多,完全挥霍得起。”励如桑嘴角微勾,将郝瀚的桥拆得零落,不仅仅是不给面子的问题,还有点嫌弃郝瀚多管闲事的意思。
    郝瀚回头瞪她,眼中饱含受伤。
    励如桑的视角更为直观面对的是窦智窦勇兄弟俩快掉出眼眶的眼珠子,仿佛她话中要挥霍的全部都是他们的钱。
    严谨来讲,不是“仿佛”,而是在他们眼中,窦冰的钱,一直就等同于他们的。
    他们都和窦冰一般大年纪,当爷爷辈小了点,当叔伯辈又大了点,而照励如桑和窦冰的法律关系,他们该喊她一句“嫂子”。
    励如桑既不愿意自己被他们占便宜,也没兴趣占他们便宜,索性拿他们当平辈,称呼和态度均十分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当下也就不怎么礼貌地丢了句“不打扰你们探视伤患”便要继续走。
    兄弟俩却仍旧拦着她,质问:“你带了我们大哥什么东西去东南亚?又从东南亚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不管原先是谁的东西,现在全部属于我,我拥有绝对处置权,并且不需要向你们任何人汇报。”励如桑不是第一次提醒他们。
    一开始以为他们故意装傻,后来发现本质是和他们的脑回路有壁,无法沟通。他们长期的自我催眠和洗脑已然深入骨髓。
    兄弟俩突然同时看向她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啾,看完记得按爪爪呀。
    怕有人忘记了,提一嘴,窦老太太就是津津小宝贝儿的那个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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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晋.江文学
    chapter 42
    “惟舟,你这是撞到脑袋了?怎么开车这样不小心?伤得这么严重?”
    说着二人不约而同走向沈惟舟,顾不得励如桑。
    励如桑头也不转,借隙离开,在拐角处甩掉追循她背影的那道目光。
    外头天都亮了,她与大部分人是逆向而行,不知谁手里提了新鲜炸出锅的油条,香味冲淡掉些许空气中浓重的消毒水。然而只是短暂的两三秒时间,擦身而过后冲进励如桑鼻息间的依旧只剩消毒水味。
    医院门口正巧停着辆出租车,省了叫车的功夫,励如桑直接坐上去,便见郝瀚急慌慌追出来朝她挥手。她让出租车师傅等一下,郝瀚气喘吁吁凑到车窗来喊她下车:“我送你。”
    “不用。”
    “不送你我放心。”
    “你送我我不放心。”
    郝瀚灰溜溜,转而问:“庄家那边——”
    “窦家都知道我回来了,庄家能不清楚?”清楚她现在坐镇平城,还敢轻举妄动?自己的存在感在他们眼中有多强烈,励如桑心中相当有数。
    郝瀚觑一眼她的左肩,又道:“既然都来医院了,你的伤要不要再挂个号?昨天泰国那家医院据说是就近去的,医疗条件有限。”
    “不至于有限到哪里去。”
    励如桑随意的态度让郝瀚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她越来越没个女人样。他记得以前刚认识时,虽然她也总是不拘小节,但并没到如今这般地步。他分不清楚是殷老先生的去世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带给她的变化,还是这两年沈惟舟待她过于事无巨细了导致他这个旁观者替她提高了照顾她自己的标准。
    路上想起该给律师去通电话,励如桑发现自己出门前忘记带手机。当时只以为下楼去见个警察而已,没成想还得跟来医院。
    作罢。
    励如桑索性闭目休憩。
    首先察觉到异常,是因为励如桑每到春天都有点过敏性鼻炎,今天凌晨落地平城后她的鼻子便开始不太舒服,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在医院里她对气味比较敏感,而当下车厢内不知用的哪种香薰,虽然淡,但时间长了她觉得呛,想要开点车窗,结果车窗不知何时竟被锁住了,且车子前行的方向分明偏离她湖溪公馆,往车流量渐少的路段驶。
    全副身心骤然竖起警惕,励如桑立时盯住司机。
    司机戴着口罩和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唯一的反应是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励如桑没管他问是谁派来的,抓紧时间踹玻璃。未果,她转而踹驾驶座的半包式防劫板。说完全不忐忑是假的,她已经后知后觉自己不太能使得上劲儿,不止是她本就是个伤患的缘故,车内这股淡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防劫板震颤得厉害,仿佛很快会被她歇下来。明显没想到她还能如此凶猛,司机的方向盘有一瞬没握紧,歪向外侧,险些撞进一旁的绿化带。
    见状励如桑卯足劲继续踹,大有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司机却未再被撼动半分,桀笑:“好心劝你不如留下剩余这点力气好走黄泉路。”
    励如桑咬牙站起来,纤细的手臂自车顶上方与防劫板之间露出的那点缝隙钻进去,不顾被卡的疼痛,掀掉司机的帽子,猛地扯住司机的头发。
    司机吃痛地嗷嗷叫,一边继续开着车,一边打励如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