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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狼狈的裴渡之,或是整洁清爽的裴渡之。
    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没有名字”的手榴弹。
    谢谢“”“LY的同桌”“没有名字”“霖瑾如旻”“憬花阴”“好好”“Clhjb”“田果果”“哈米37219468”“风骨不危”“CoCo”“时光深处”“柠檬弦乐”“老酒”的营养液~
    谢谢大家支持!
    第26章
    二六章
    傍晚简秋同阮斐讲:“今早隔壁裴先生有问过我你的身体状况,看样子他还挺担心你的。”
    阮斐正在吃饭。
    简秋笑笑:“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他弟弟与你是校友。”
    阮斐嗯了声。
    简秋不无感慨:“倒是有缘,我们与裴先生做邻居,你又同他亲弟弟做校友。”
    食不知味地拨弄着碗里青豆,阮斐不再回应,有时候,她情愿她与裴渡之的缘分少一点,又或者,再多一点……
    翌日阮斐看书时,裴渡之拎着保温食盒前来探望她。
    他穿着白色衬衣,与他同时进入病房的还有初夏清爽的气息。
    窗外阳光正好,阮斐呆呆望着裴渡之,神色颇有些意外与怔忪。
    此时病房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一瞬慌乱,阮斐努力平复心情。
    裴渡之将保温食盒搁在病榻旁的桌面,温声对她说:“当归参鸡汤,对你身体应该有益处。”
    阮斐无措地眨眨眼,突然不知该怎么应对。
    裴渡之不愿气氛如此拘谨,他主动挑起话题:“你送的那株侧金盏花……”
    阮斐蓦地抬眸看他。
    裴渡之望着她笑,眼睛里像盛着万里晴空:“开花的时候很漂亮。”
    阮斐:……
    直到这分这秒,阮斐才发现,裴渡之轻飘飘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仍能轻易撼动她的心。
    可她不想再由着心走。
    阮斐露出礼貌微笑,眼神并不落在他身上:“侧金盏花确实很美,我家的当时也开花了。”
    裴渡之提议说:“今日天气好,我陪你到庭院走走?来时我见庭中种了许多花。”
    阮斐抵抗住诱惑:“已经看过了。”
    裴渡之嗯了声,神色不见失望或是难堪。沉吟片刻,他问:“花季过后,侧金盏花该怎么养护?”
    阮斐答:“与一般植物差不多,不用过于花费心思。而且有裴家封在,相信侧金盏花会活得很好的。”
    侧金盏花的话题再无法持续下去。
    他们站得很近,距离却加倍遥远。
    裴渡之束手无策地望着阮斐。
    相较锦市那时的她,她消瘦了些,想必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
    假如他当时能考虑得更周全一些,何至于让她那晚彻夜不眠,甚至孤零零地拎着行李箱在锦市走了半夜。又何至于害她高烧不退,甚至险些让别有图谋的人钻了缝隙?
    他自诩的为她好,竟险些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藏在背后的右手颤栗得厉害。
    裴渡之悔不当初。
    他们这样的氛围,无疑是尴尬的。
    如果可以,阮斐并不想这样。
    但很抱歉,她真的做不到若无其事。
    仅仅与裴渡之相关的记忆就能让她感到崩溃狼狈,更别提面对他这个人,至少她目前没有办法做到。
    “你应该挺忙的吧,”嘴角微弯,阮斐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我没事的,你不用特地来看我。”
    “最近不忙。”裴渡之听懂了阮斐的逐客令,他没有哄女孩的经验,也不想违背阮斐的意愿,沉默片刻,裴渡之退一步说,“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不用。”
    裴渡之身体陡然僵住。
    阮斐仰头望向裴渡之,这是自锦市分别后,阮斐第一次勇敢正视他的深邃眼眸,她依依不舍,却斩钉截铁地说:“你能不能,别再来看我了。”
    目目相触。
    裴渡之像被烈火烫到般。
    他静静望着阮斐,眼底不再是往常的沉着从容。
    他心中的湖泊掀起惊涛飓浪,疾风骤雨滚滚而来,天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阮斐莫名觉得轻松。
    她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难过,阮斐还是保持着微笑:“我明天出院,之后会好好学习,就像你说的那样,尽情享受最后的校园生活。”
    裴渡之定在原地没有动。
    阮斐移开目光,不敢再直视裴渡之,生怕露出破绽:“你是听我妈妈说的吧。其实我生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是回岚城才高烧的,就算我不去锦市,该感冒还是会感冒。至于后来的事,就跟你更没关系了,你不用愧疚,或是对我感到抱歉。”
    思来想去,阮斐猜测,裴渡之十之□□将这件事的一半原因归结在了他身上。
    所以他才那么积极地探望她吧。
    甚至还送来他亲手煲的汤。
    如果是以前的阮斐,该有多高兴?
    但现在既已明白裴渡之的想法,阮斐就不想给自己继续沉沦的机会。
    走出医院,裴渡之立在香樟树下。
    叶片罅隙间的阳光突然让人眩晕。
    裴渡之闭着眼,阮斐方才的那句话在他耳畔不断循环播放,一遍复一遍。
    不再相见,是他期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