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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言把酒拿来,一斟两杯,梁可敬他:“我敬你。”
“第一杯,谢谢你替我父亲做的一切,我干了,你随意。”
梁可仰头引尽,她第二天没班,这才能放肆一回。
沈从言为他争取的,她都看在眼里。
沈从言没动,抬眼看她:“你来是跟我玩真话局?”
“不。”梁可摇摇头,白酒腥辣,她喝不出醇香来。
“第二杯,谢谢你对我的‘报复’视而不见,那场局里聂总才是赢家。”
“第三杯,过去往事在我心里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记恨你。”
梁可一连喝了三杯酒,眼前男人都带着叠影。
沈从言定定看着她,心里话堵在嗓子眼:“你不会再记恨我,是不是也不会再爱我了?”
“这些日子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沈从言说:“我从没答应分手,我是被分手的那个。”
梁可跟他对视,看着看着就想哭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动机不纯,可他是她的初恋,她也曾为他动过心,流过泪。
她捂了下眼,哑声说:“是你不明白。”
“我们之间的问题以前在我,现在在你。”
“怎么说?”
“以前我恨你,恨你父亲的懦弱不作为,不肯大义灭亲,他把我父亲的命不当命,可现在我不恨了,我感谢你为我爸爸做的一切补偿。”梁可轻声说:“可我带给你的痛苦煎熬,你放的下吗?”
“你想我重新接受你,这就是一场豪赌。”
她不喜欢赌博。
更不喜欢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她曾经做的那些伤他心的事。
信任一旦坍塌,再难重来。
沈从言:“所以,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已经打算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了吗?”
“不是。”梁可说:“我不想囚禁自己的心和感情,我只是在‘我们’机会。”
“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会说服自己,去赌你的心,不过现在我更想顺其自然。”
来之前,梁可就约了代驾,现在对方到了,给她来了电话,梁可只说‘马上下去’后就挂断。
起身出门时,沈从言把她抱在怀里。
这个拥抱把她拉回了好几年前。
“放开我。”梁可快站不稳了,今晚她很勇敢,也是受了那件事的刺激。
她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体会沈从言当初的心情。
沈从言身上清冽干净,心跳声渐渐和她跳成同一个节奏。
“陈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需要更努力一点。”
让你相信,让你接受。
梁可趴在他肩上,没吱声,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现在她只担心一个问题,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强吻他,那可怎么办?
沈从言没抱多久,就松了手,她的默认是种鼓励,让他欣喜万分,他拿了衣服,打算送她回去,梁可不让,拗着劲不许他送。
送来送去,万一滚了床单怎么办?
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第20章 Chapter20
梁可从他怀抱出来,就往门口退,“你别送了,我真的可以。”
走到门外,她忽然小跑过来,拦腰抱着他,额头抵在他的心口,梁可的心一下下刮着疼。
“过去的事我很抱歉。”
她很快离开,沈从言只摸到了她的发尾,他没追下去,踱步走到窗边往下看,下边隐约亮着的,应该是她的车。
————
一场冷空气,把桐城温度扯在零度上下。
最先发现沈从言不对劲的人是聂予瞳,沈慕山这几天跟他冷战,本是想来诉苦,可来了三次,却发现他的心情一次比一次好。
他揶揄道:“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没有。”沈从言招呼林磊给他上咖啡,一连三杯,口味各不相同:“尝尝,林磊最近苦练出的结果。”
林磊乖巧脸站在一边,有苦难说。
这俩人都怪怪的,聂予瞳没多想,挑了中间那杯入口,才抿了一小口:“太甜了。”
他又把剩下两杯挨个尝,都是偏甜的口味。
“你最近低血糖?”聂予瞳问:“吃这么甜,不怕糖尿病?”
“怕什么。”沈从言笑笑,手边饮品换一杯入口:“我还觉得不够甜。”
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从那晚后,梁可没再像从前那样抗拒他,让他很安慰。
连心情都变得轻松许多。
沈从言看看表,提醒道:“你是不是该走了?为什么不陪沈慕山。”
“她不用我陪。”聂予瞳苦笑完,忽觉得不太对劲,这不就是在下逐客令?“你是不是有事?”
“嗯。”沈从言没否认,已经起身穿外套打算下班:“今天陈陈来授课,我得尽地主之谊。”
聂予瞳目瞪口呆:“你们的进度条拉的这么快?”
沈从言:“没你快。”他还有很长路要走。
没等他回话,沈从言已经出门,换了林磊进来等着送他。
又是一个见色忘友的人。
他现在心里苦苦的,难怪沈总要给他这么甜的咖啡来喝。
时间卡的刚好,梁可在收拾东西,见他过来,她牵了下嘴角,问道:“这么早就下班?”
“嗯,最近事少。”沈从言看她半晌,然后笑出了声:“我们今天好像穿了情侣装。”还是暗戳戳秀恩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