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近墨者黑。
    电梯门打开，萧时歆率先往外走。
    唐晓染扯着她的衣袖，并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还要继续皮一句：“歆姐，恼羞成怒套餐了解一下？”
    萧时歆蓦然刹住脚步。
    定定地扭头看着她，语气冷淡地问道：“明天还想不想上早课？”
    唐晓染这种翘课老油条差点就跟随本心，脱口而出一句‘不想’。
    还好她脑子及时转动，反应过来萧总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撇了撇嘴，低头看地板，憋出一句：“好咯，算你厉害。”
    萧时歆：“……”
    有没有人需要女朋友，收走，她萧时歆还可以倒贴钱那种。
    唐晓染悄咪咪地掀起眼皮看了下萧总的表情。
    见到她无可奈何又不舍得敲自己一下的样子，突然想起医嘱，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一路走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唐晓染都在思考怎么让萧总释放天性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她们还是得先来个约法三章：
    “第一，歆姐，以后你不能自己偷偷藏起来吃药，家里的药瓶要放出来，我要监督你的。”假如不这样，她根本不知道萧时歆有没有偷偷地给自己增大剂量。
    萧时歆按了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今天她出门被唐晓染缠着开这辆迈巴赫，低调的黑色车身用的漆依然能显出一股奢华来，将周围的其他车都压得黯然失色。
    “好。”她又简短地应了一声。
    既然已经带了唐晓染来见自己的秘密主治医生，她当然会对这个小家伙公开自己的病情以及治疗情况。
    唐晓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继续往下说：
    “第二，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开心的、难过的事情都要告诉我。”这样她才不会一直被傻傻地蒙在鼓里，连萧时歆究竟心情如何都不知道。
    只能被动地根据她的表情去猜测她一时的心情。
    萧时歆这回想了想，只能回了一句：“我尽量。”
    她看着思考正认真的人，只能侧过身去拉唐晓染旁边的安全带，仔细地帮她系好。
    低头扣锁扣的时候，唐晓染看着离得近的那张白皙漂亮的脸庞，凑过去偷亲了一下。
    才笑嘻嘻地往下接：“第三，吃过饭之后，我们今天下午的一切行程安排都得听我的。”
    萧时歆在驾驶位上坐好，斜睨了她一眼，半晌后忽然回她一句：
    “平时你提的那些要求，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你？”
    唐晓染被哄得心花怒放，拼命在心底提醒自己冷静点，面上还是没忍住笑意，对萧时歆回道：“好的，那请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萧时歆听到她又强调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下午会变得不□□宁。
    下午两点。
    S市某大型购物中心，一家时尚的轻奢店内。
    萧时歆面无表情地和唐晓染对视。
    准确点说，是和她拿在手里的那套破衣服对视。
    上衣是一件黑色短袖，印了个奇奇怪怪的骷髅头。
    下面是一条牛仔裤，上面撕破的洞横跨大腿一直穿过膝盖，最后在小腿半截处停止。
    这都什么玩意儿？
    萧时歆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已经一阵天崩地裂。
    “不穿。”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感觉自己的眼睛再多看这套衣服两眼都要开始变得疼痛起来。
    说不定等会儿还要倒回去挂眼科。
    唐晓染气鼓鼓，拿出杀手锏：“哼，你中午答应了我什么？”
    吃顿午饭就忘了吗！
    萧时歆就知道她要这个承诺没好事。
    脸色一阵风云变幻，最后在周围店员频频投来的目光里，还是黑着脸拿过那套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唐晓染在原地美滋滋地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v’，拿出手机坐在外面柔软的待客沙发上刷，看到之前二代圈子的小仙女微信群。
    按捺了许久，才忍住自己搞事的冲动。
    要是一会儿拍一张‘萧总杀马特造型’的照片放上去，让萧总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在S市的富二代圈子里再次声名大噪——
    她感觉自己可能就不是明天赶不上早课这么简单了。
    五分钟之后。
    试衣间的门打开，冰块脸的漂亮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唐晓染从旁边桌上随手拿起个棒球帽，走过去往萧总头上一扣，把萧时歆往镜子旁边一推。
    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哇，这是哪里来的小姐姐，真可爱！”
    镜子里的女生冰冷着脸，原本身上的凌厉气势并未收起多少，只是被这套衣服修饰成了另类的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