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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你瞧,我还被烫伤了。”
一小块烫伤的地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半点痕迹,若不是伸出来的小手肌肤娇嫩胜雪,估计连红都看不出来。
福顺自然也免不了好奇去瞧瞧,只看一眼便收回了眼,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副场景他似乎隐约眼熟。
这不是上次皇后娘娘向皇上告状,说是晚昭仪踩了她一脚差不多的场景么?
不过这次稍微好点儿,手上的确有块烫红。
邵宸心烦气躁,周围萦绕着一股气息,一会是烤鸡的味道,一会又是女子身上的气息。
虽然她身上的气息并不浓烈,不似胭脂水粉,也不似香囊熏香,只带着一股女子身上似乎天然的清香,却莫名的牵扯着他的思绪。
他本不欲侧眸去看,嘴里的“滚”字已到嘴边,奈何花未突然又走近了一步,小手直接搁在了他的眼底。
纤细雪白的小手映入眼帘,指节柔嫩,细腻柔滑的手指端上,被涂上了鲜红的丹寇,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交相辉映,竟然有股别样的美艳勾人。
后宫里皆知,当今皇上喜爱清雅高洁的女子。
似那种淡如水,柔似蜜,冰清玉洁,举止高雅。
是以,后宫里的嫔妃自然会跟着皇上的喜好走,平日里穿的戴的,都是极为素净的,少见艳色,更别提会在手上涂如此鲜红的丹寇。
连口脂都少见艳色。
记得曾经一后妃宫里的宫女,在为皇上奉茶时不小心被皇上看见了手上涂的丹寇,当场便见皇上沉下了脸,拂袖而去。
自那以后,那位后妃便再也没在宫里掀起任何风浪了,因为皇上再也不去了。
听说那名宫女如今还在浣衣局。
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惹怒了皇上,谁敢救啊?
这事花未自然不知,不过她喜欢艳色,特别是红色,越是张扬她便越是喜欢。
此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哪里知晓邵宸心里所想。
瞧见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手上,花未乘胜追击,娇声道:“皇帝哥哥,你吹吹。”
手又往上移了几分。
邵宸突然回神,有几分惊慌失措的移开了眼,也不知是为了掩盖什么,呵斥出声,“放肆!”
花未一顿,怎么又是放肆?
福顺颤了颤,皇后娘娘这胆儿不小啊!
半响后,花未眨了眨眼,娇俏道:“皇帝哥哥,你是在关心我吗?”
眉眼里还染上了几分惊喜,邵宸一怔,黑眸沉沉的睇着她,她是哪里来的脸觉得他方才的呵斥是在关心!
花未恍若不知,笑意扩散,“皇帝哥哥若是关心我,就把鸡吃了好吗?”
福顺:我觉得我永远也跟不上皇后娘娘的思路。
邵宸喉结微动,那句呵斥是下意识出声,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的心慌意乱。
如今缓和过来了,听到花未的话冷笑出声。
“你是从何处听出来朕是在关心你?”
花未眨了眨眼,小脸理所应当,“我也觉得内务府的工作有些失职,凤鸾宫连个烤鸡的工具都没有,害的我不小心受伤。”
邵宸:“……”
花未自顾自的继续道:“他们就是太懒散太放肆了,皇帝哥哥你瞧,因为他们的失职,我都受伤了,你可要好好惩罚他们。”
福顺:“……”
这话咋听着那么像妖妃对昏君说的话。
想到这儿,福顺猛然回神,呸呸呸,他在想什么,该死!
邵宸被她的言论气笑了,“你脸真大。”
花未笑着回敬,“哪有哪有,还是皇帝哥哥脸大。”
邵宸眉眼一沉,睇着花未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森严。
花未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接了下一句话,“我就喜欢脸大的,英俊!”
英俊一词也是香兰告诉花未的,说是男子不能用美人两个字形容,得用英俊。
正好,花未活学活用了。
跟在花未身后的香兰松了口气,娘娘幸好没用美人两个字。
邵宸不知是被英俊两个字夸到了,还是被喜欢两个字冲击到了,心里的怒火竟然顷刻间便消散了。
收回了眼,面色沉静了下来,“把你的鸡拿走,有什么事就直说。”
花未一顿,委婉的笑道:“送人的鸡哪里能拿回去,这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
邵宸的眼神淡淡的睨了过去。
花未迎了上去,清了清嗓子,“当然,我今日来也不全是报恩,还有另一事禀告。”
“不过鸡我是不会拿回去了,就放在皇帝哥哥这里吧。”花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真诚提议,“正好,皇帝哥哥还能当个晚膳。”
花未一边说一边暗示香兰把鸡放在紫檀半圆桌上。
香兰移步去了紫檀半圆桌,邵宸好整以暇的睇着花未的后脑勺,也不阻止她。
待香兰放好了鸡后,花未这才收回眼,正对上邵宸的视线。
黑眸幽深,里面透露的尽是花未看不懂的情绪。
看不懂就不要看懂了!
她的道行还不深,就不为难自个儿了。
花未率先收回了眼,嗓音低落了下来,缓缓道:“身为皇后,但这些年来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深感惭愧。”
福顺怔了怔,皇后娘娘这个开头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