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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还真有了两分手段。
她早该警惕的,早在晚贵姬被罚时就应该警惕。
又或者是在高良被罚时。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姑息养奸,放任自流。
张嬷嬷上前搀扶着淑妃,淑妃稳住了身子,语气听起来格外平静。
“托皇后娘娘的福。”
此时比起方才,淑妃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与深思,情绪收敛了不少。
虽然淑妃并未抬眸看她,可或许是花未尽管已经穿越成人了,却还似乎保留着动物的敏感。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淑妃身上浓浓的敌意。
花未凝神看了过去。
淑妃埋首,片刻后俯身行了礼,清冷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退出去了。”
花未挑眉,这就走了?
邵宸并未回应,面色淡漠,淑妃安静的等了一会,待确认皇上默认后,便退了出去。
花未目送着她的离开。
女子的背影端庄,气质清冷,头戴的珠钗摇曳,行走之际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待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后,花未这才懒洋洋的收回眼,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哈欠。
没意思,本以为淑妃还会继续交流几句呢!
结果就走了。
一声慵懒的哈欠在安静的殿内响了起来,格外清晰。
殿内几分诡异的气氛顷刻间便变了。
福顺颤了颤,皇上为了皇后娘娘收回旨令,皇后娘娘如今不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吗?
竟然还来了瞌睡?
最关键的是,皇后娘娘竟然在皇上面前打起了哈欠。
果然是能怼皇上的人,心态真好!
福顺羡慕。
这一声哈欠自然落入了邵宸的耳里,慢慢的,他方才莫名忐忑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邵宸目光缓缓移去,落在她的侧颜。
花未拿起一直小手捂在嘴上,眼底有了几丝泪花,睡眼朦胧。
“皇帝哥哥,我能去软榻上坐坐吗?”
今儿没午休,花未如今没什么精神了。
反正都是陪伴,在哪里不是?
福顺瘪嘴,什么在软榻上坐坐,明明就是想睡觉了。
邵宸抿了抿唇,女子惺忪的睡眼多了几分朦胧慵懒的美,小嘴微张,这么一会儿,竟然又打了一个哈欠。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打过哈欠,如此不雅粗俗的举止,在她身上,似乎都能多了几分美感。
花未每次来承乾宫,之所以会觉得无比冷清,便是因为承乾宫的规矩庄严,宫人们也都森严有序。
所有人都时时刻刻肃然起敬,承乾宫自然而然的便会让人觉得冷清孤寂,毫无生气。
这便是因为宫人们都知皇上重视规矩,注重仪态。
是以,在承乾宫里当差的宫人都是时刻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时时警惕,生怕出了错儿。
可如今,邵宸却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在他面前从未有过规矩。
举止仪态全然不端,怪异的是,他竟全然没有任何反感。
邵宸眯了眯眼,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清醒的同时,心底也悠然而生了一股疑惑。
半响,邵宸平静的将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连带着他方才鬼使神差般的收回旨令一举的疑惑也被压了下去。
片刻后沉声道:“恩。”
闻言,花未喜笑颜开,当即便转身径直去了软踏处坐了下来。
微微往后靠去,双腿悬空,时不时地晃一晃。
格外悠闲。
福顺心想,皇后娘娘果然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人,全然不惧皇上的龙威。
在承乾宫里竟能如此从容不迫,淡然镇定。
邵宸垂眸,刻意不去看她,只是心底却有着一股沉闷。
日光悠悠,透过了窗扇照射在软榻上,女子的面容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肌肤细腻,凝脂般的小脸上,像是洒满了一层晶霜,十分耀眼。
双眼紧闭,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殿内又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这次不一般,格外安静。
一整个下午福顺似乎连皇上翻阅奏折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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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出了承乾宫。
张嬷嬷知晓娘娘如今情绪不稳,在一旁轻声劝道:“娘娘,您也别着急,先冷静下来。”
淑妃目光暗沉,早已没了在承乾宫时的冷静,咬牙道:“本宫还能如何冷静!你没瞧见皇上方才的态度吗?”
张嬷嬷自然瞧见了。
不急不缓的轻声劝道:“皇后如今性情大变,皇上有几分新鲜感也是正常,等新鲜感一过,她便没了嚣张的资本。”
闻言,淑妃侧眸,“说的简单,可这新鲜感什么时候才过?万一一直都不过去呢?”
张嬷嬷笑了,“所以娘娘,这个就要靠您了。”
淑妃的步子顿了下来,目光微疑,“此话怎讲?”
张嬷嬷道:“新鲜感过不过,这就要看有没有能更吸引皇上的人了,老奴算着,长乐宫那位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闻言,淑妃眯了眯眼,在心底思量起了张嬷嬷的话。
半响后勾唇笑了,步子轻快了起来。
“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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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未醒过来已经是酉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