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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睡着了。
邵宸放下了她,不过她的手却依旧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邵宸刚一动,便见她睁开了眼。
泪眼朦胧,娇娇怯怯的道:“皇帝哥哥,三年后你若是选秀了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邵宸闻言一顿,没想到她询问的会是此。
有些心疼,却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一字一句低语:“不会。”
不会选秀。
不会不要你。
我怕的是你不要我。
花未也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的嗓音一直在耳边萦绕,紧紧地包裹着她泛冷的身子,让她渐渐沉静下来。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邵宸拿过床边的小扇子替她轻轻地扇了扇,又去拧了帕子将她小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了。
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刚一转身,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气息骤变。
今晚香兰守夜,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推门出来。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冻结了燥热的夜风,让香兰原本的热汗变成了冷汗。
香兰颤了颤,正想着躬身行礼,耳边便传来了皇上冰冷的嗓音。
“今日皇后去御花园可曾看见和听见什么?”
香兰请安的动作一顿,脑海里想起来午时在御花园里听见的话。
听皇上的语气,难不成是已经察觉了?
香兰不敢多想,忙将在御花园里所听见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上。
中途,香兰几次支撑不住险些跌倒在地,却又硬生生站着了。
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香兰自个儿似乎都对皇上产生了误解。
心底竟然以为皇上十分亲和,温柔。
可此时,香兰深深地的体会到了什么是龙威,什么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香兰不敢抬眸,只敢低着脑袋回禀。
不知过了多久,香兰才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完……完了。”
黑夜寂静,静的让人发冷。
香兰深深地埋着脑袋,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至再也听不见后,香兰才猛地抬眸,深吸了几口气。
皇上出去了。
————
七月的天,清晨是最凉快的。
为了贪凉,花未倒也不曾睡懒觉了。
不过用早膳时,刘嬷嬷却突然听皇后娘娘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很逼真。”
就仿佛是她曾经经历的。
刘嬷嬷顿了顿,温柔询问:“娘娘做了什么梦?”
花未回想着梦里的内容,心情沉了下去。
想着想着,花未蹙了蹙眉,似乎又想起来一事。
“我好像半夜醒过一次。”
有些迷糊,记不太清了。
闻言,刘嬷嬷道:“梦都是相反的,娘娘别太在意。”
花未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底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只知道,心情有些沉重。
与此同时,朝堂上,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
因为皇上早朝突然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从即日起,将遣散后宫的圣旨。
第一道圣旨出来时,大臣还不觉得太过于惊讶,毕竟皇上的后宫里也没几人。
皇上若是不喜欢,遣散了便是了。
可第二道圣旨出来后,大臣们不淡定了。
第二道圣旨是今后晋元再无选秀,家中有女可自行婚配。
众大臣瞳孔放大,十分震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不选秀还怎么绵延皇嗣?
有大臣已经忍不住了,是礼部侍郎。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在场的多数大臣们虽然震惊皇上此举,也觉得不妥,可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驳斥皇上。
这不是找死?
所以除了礼部侍郎,其余的大臣都眼观眼,面观面,安静如鸡。
“有何不可?”
是皇上的声音。
在听见皇上的嗓音后,左相颤了颤,暗暗地为礼部侍郎点了根蜡。
礼部侍郎却恍若不觉,继续道:“若是不再选秀,皇上您该如何绵延皇嗣?晋元的江山社稷该如何自守?此举万万不可啊!”
“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毁了,皇上您要三思啊。”
礼部侍郎的嗓音铿锵有力,整个朝堂上却是鸦雀无声。
众大臣都悄悄地往后退了退,自发的和他保持距离。
怪不得五十了却还只是个礼部侍郎,到了如今,竟然还敢这么与皇上说话。
估计这礼部侍郎的位子也坐不久了。
绵延皇嗣?
自守江山?
邵宸冷笑一声,“朕的皇后已有身孕,绵延皇嗣有皇后足以。”
听皇上所言,众大臣震惊,皇上的意思是以后只要皇后绵延皇嗣?后宫也仅有皇后一人?
似乎清楚了皇上的心思,众大臣脸色微妙。
一语落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冷。
“老祖宗打下的江山,自然不能这么毁了,礼部侍郎既然如此忧心朕的江山,句句指责朕昏庸无能,那不如礼部侍郎来坐坐这龙椅?”
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了皇上话里的杀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