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
刘瑶同晋辰王吵归吵,可还是不敢在赵瑾衡面前太过放肆。
“瑾衡兄,你怎么来了?”
赵瑾衡没回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便往主位上一坐,而后又拿起桌边的一壶热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刘瑶有些尴尬,可看着眼前眉目温和,浑身却上下散发着淡漠气息的男子,忽然觉得似乎才是真正的赵瑾衡。
“王爷,辰云怎么没有来?”
晋辰王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赵瑾衡道:“还在歇息呢,听说你叫得急,本王就替她跑这一趟了。”
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两人的关系已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晋辰王惊喜万分,原以为就要攀不上的亲事儿竟真有成了的迹象,激动地都快拍手了。
可他身旁的刘瑶哪里肯善罢甘休。
“王爷!李辰云害死了我六弟,如今竟连个面都不露,真是欺人太甚!你可要为我们魏恒做主呀!”
刘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委屈,听着似乎还多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赵瑾衡顿了顿,忽的想起那日在赛马场上发生的事,心中已是了然。
“昨晚上,小云一直在本王那儿,因着雪大了便没让她回去,这一点王平也可以作证,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有能耐杀了刘闯?”
刘瑶压根就没想到赵瑾衡会这般回答,当下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早在几天前刘瑶就得了消息,因着刘闯求娶李辰云的消息就连楚萧帝都答应了,结果赵瑾衡临门一脚,虽是作了罢可两人却莫名生疏了起来。
原本她还庆幸自己因祸得福,可如今,赵瑾衡这番话的意思,却让她再也没办法冷静了。
“王爷,您可知我六弟死得有多惨,他那双眼睛都被生生戳瞎了,堂堂魏恒六皇子竟会沦落至这般遭遇,倘若今日他们不把李辰云交出来替我六弟偿命,我们魏恒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是太过震怒,此时的刘瑶说话的时候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咬牙切齿,倒是把一旁的晋辰王吓了些许。
可赵瑾衡却只嗤笑了一声,而后不紧不慢道:“那你想怎样?”
刘瑶以为他站在了自己这边,倒也丝毫不加隐瞒地说了出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李辰云这般歹毒,就这么取了性命太便宜她了,王爷,我要将她带回魏恒,在百姓面前凌迟处死以告慰我六弟在天之灵!”
这话是够狠,辣赵瑾衡沉着脸倒是没回答,可那盏原本还拿在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被他放到了红木桌上,顺道发出了一声“咯噔”。
于是,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瑶见人没回应,便开口催促了一声。
赵瑾衡只一个眼神便让她闭了嘴,片刻之后却转头对着晋辰王问道:“你呢,你什么打算?”
“王爷,您说本王?”
晋辰王没预料到赵瑾衡会突然询问他的意思,结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道:“这事儿,嗯,这事儿,我听您的,对,都听您的!!”
赵瑾衡不悦地蹙起了眉,心中倒是更怜爱李辰云了。
从头到尾,他这个做父王的别说反驳几句,就连个正经屁都没放过,还真就是株个墙头草,风往哪吹他就往哪儿倒,半点靠得住的地方没有。
如此看来,自己算得上是李辰云唯一的指望了。
赵瑾衡还是没回应,可这一次,刘瑶不敢再多言,于是只得抬起头悄悄打量起赵瑾衡来,却见他勾着唇,嘴角带了些许笑意,只是那双桃花眼却是满是冰冷无端。
刘瑶有些疑惑,虽不想承认,可更多的是嫉妒,所以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李辰云的,哪怕得罪赵瑾衡。
可就在这时,原本还沉默不语的男子转身开了口。
“本王,有几个问题想同你讨教一番?”
赵瑾衡的视线对上了刘瑶,只是这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
刘瑶有些心虚,可还是强装镇定道:“您说。”
“二皇子为何一口咬定是小云杀了六皇子?你这般肯定倒像是亲眼所见了?”
刘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踟蹰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王爷,我,我怎么可能是亲眼所见,只是我六弟的尸首就是在宸佑宫的寝殿里被发现的,这作何解释?”
“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本王?”
赵瑾衡从不是那种随人拿捏的主儿,刘瑶这话顿时就触及了他的“逆鳞”。
晋辰王瞧着这越来越僵持的情势,只得壮着胆子道:“王爷,二皇子,咱们有话好好说,慢慢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呀。”
这话多少给了刘瑶一个台阶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只道:“王爷,我自是不敢的。”
赵瑾衡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从红木椅子上起来了。
“本王说了,昨晚她一直都在鹤岭宫里,这一点用不着旁人辩驳。更何况,栽赃嫁祸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的,所以究竟是谁杀害了刘闯还得继续调查,随意推脱自是没法将凶手找到额,倘若平白取了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便宜的又会是谁呢?”
赵瑾衡说这话眼神死死盯着刘瑶,到让她越发嫉恨了。
“王爷为何要如此包庇李辰云?”
“包庇?”赵瑾衡反问了一句,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明明很克制了,怎么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呢?这样下去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本王只是在同你讲理,难不成随便将罪名推给一个无辜之人,这样就对得起刘闯了?”
刘瑶委屈极了,眼里慢慢积蓄了泪水,可听着这话却不由自主地担忧了起来,慢不成他真知道了什么?
好在赵瑾衡并没有往下说,晋辰王见状忙点头答应,还在那儿再三保证只需得三天功夫定能将杀害刘闯的凶手“缉拿归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瑶也没了为难的借口。
“行了,没旁的事儿,本王就先走了。”
赵瑾衡理了理衣衫,忽的想起清晨时分李辰云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怀里,鼻尖似乎又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玉兰花香,登时心情就畅快了起来。
思及此,他没得多言直接快步离开了书房,独留下怒不可遏的刘瑶和一脸喜色的晋辰王。
不过,赵瑾衡并没有立即回鹤岭宫,路过私膳坊顺道进去了一下,等到再出来之时手里突然多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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