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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师。”捧着盒子的人声音里隐藏着颤抖。
南宫御月淡淡扫了他一眼,重新回到了那铺着白色兽皮的矮榻上。真是无聊透了,所有人都这么无聊,他们怎么不都去死呢!森然的杀气在大厅里渐渐弥漫开来,侍立在周围的侍女们都不由吓得腿软,齐齐跪倒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南宫御月轻哼了一声,无聊。
突然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闪过,南宫御月淡漠地眼底突然多了几分光彩。拓跋兴业倒是收了个有趣的徒弟,凭什么拓跋兴业那老不死的都能有笙笙这么有趣的徒弟呢?如果能抢过来就好了……
十皇子满脸土色地带着两个盒子回到了宫中,将左皇后焉陀氏吓了一跳。
“充儿,这是怎么了?”
十皇子拓跋充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身后的人捧着的盒子。焉陀氏自然也看到了,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拓跋充道:“舅舅…南宫国师让我带给您的。”
焉陀氏有些惊讶,“他竟然会送东西给我?”焉陀氏自觉跟这个孪生哥哥的关系并不亲近,至少她以前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礼物。
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打开。
“母亲!”拓跋充突然叫道,见母亲回头疑惑地看着自己,拓跋充咬了咬牙上前两步自己伸手掀开了盖子。
“啊?!”焉陀氏并不会比儿子之前的反应好多少,清秀的面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焉陀氏虽然身为北晋皇后宫的三位皇后之一,但是却是三后四妃中年级最小的一个。她跟南宫御月是双胞胎,然而论容貌却比不上自己的同胞哥哥。南宫御月遗传了太祖母的容貌,从小便是个漂亮孩子。焉陀氏却更像父亲多一些,虽然不难看却着实算不得多美。也就难怪她明明比金禾皇妃年轻许多,论宠爱却远不及对方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容貌,当年南宫御月的身世流言焉陀家其实是没有人相信的。即便孩子还小,像中原人还是像貊族人总是看得出来的。同胞所生,总不可能还是两个父亲吧。更多的大约还是对南宫御月纯中原人样貌的不满。毕竟那时候天启已经渐渐不被貊族看在眼里了,一个长得完全像天启人的孩子,什么样恶毒的言论都会有的。
“这…这是谁?!”焉陀氏忍不住叫道。
拓跋充脸色难看地道:“是前几天您让我去找的人。”
“是…二哥杀了他们?”焉陀氏不敢置信地道。
拓跋充点了点头,焉陀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无力地挥挥手示意捧着盒子的人下去。咬牙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帮忙他不肯,现在我们自己办了,他还要…他这是想干什么!”
拓跋充小声道:“国师说,如果…我们再往他身边伸手,下次就直接剁了我的手。”
“他敢!”焉陀氏厉声道,咬牙切齿了半晌方才恢复了平静,道:“派人传个信,叫你大舅舅进宫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商议。”拓跋充连忙点头,只是有些迟疑地道:“母亲,国师那里咱们还是不要太…毕竟,太后那里若是不悦,也不好交代。”
焉陀氏冷笑一声,道:“什么太后?不过是仗着家族还有做过先王的皇后便耀武扬威罢了。按着中原的规矩,她早就该在冷宫里待着了!”
“母后!”拓跋充吓得沉声叫道。
太后没有儿子也没有养子,如今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后的位置上,自然是靠着家族的实力。更是因为许多当年追随先王的老臣,只要这些人还掌握着权力,就算是父皇也不能轻易对太后如何。这些年太后轻易不过问朝政,但每当她开口的时候却依然能感觉到当年的貊族大王后的威严。偏偏,这位太后对谁都很冷淡,只除了她从小养大的南宫御月。无论南宫御月的脾气如何古怪放肆,在她眼里都只是小孩子胡闹。想到此处,拓跋充心中也忍不住生出怨怼。小孩子…已经二十九岁的南宫御月如果是小孩子,那他这个才十五岁的算什么?婴儿么?
焉陀氏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口气。
“罢了,姨母向来偏心他,咱们能说什么?”焉陀氏有些无力地摆摆手道:“听说那些刺客都死了?”
拓跋充点头,低声道:“幸好都死了,拓跋罗那里想必也查不出来什么线索。”
焉陀氏有些不甘,咬牙道:“我们明明布置的万无一失,就连拓跋胤都被牵制住了,那么多的高手竟然杀不了一个拓跋罗。就算是这样…哪怕是杀了贺兰真也好啊!”
拓跋充遗憾地道:“南宫御月在最后改了命令。”并不是那些人真的杀不了人,而是最后南宫御月改了任务的命令所以那些人根本没有尽力。焉陀氏心里有些发凉,“他把自己的人弄去送死,而且还是白死!”落到拓跋罗手里的人肯定活不了,南宫御月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
拓跋充苦笑道:“他还亲手砍了两个亲信的头。”
真是…个疯子……
焉陀氏叹了口气对儿子道:“算了,你让人好好听着拓跋罗那边吧。还是小心一些得好,若是让拓跋罗抓住了把柄……”
“是,母亲。”拓跋充点头称是。
转眼又两天过去了,大皇子府的刺客案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朝廷只能加紧了各处巡逻,各家府邸的守卫也更加森严了。君无欢被北晋皇亲自招入了宫中,也不知道君无欢跟北晋皇说了什么,北晋皇似乎相信了这件事确实和君无欢无关。于是原本君府附近的眼线也渐渐的撤了,京城似乎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