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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轻鸿也不勉强,漠然道:“既然如此,百里轻鸿领命。”
百里轻鸿从明王地书房出来,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一派淡漠地往外面走去,明王府的人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表情也不奇怪。拐过了走廊的转角处,百里轻鸿停下了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貊族人的衣衫,却是明显的中原人模样。她已经不算年轻了,容貌也并不如何精致,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野性。一眼看过去,倒是真有几分像是貊族女子,只是貊族女子很少有这样妩媚的风情。
看到百里轻鸿她也没有停下脚步,依然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陵川县马。”女子吟吟笑道。
百里轻鸿垂眸,淡淡道:“瑶光夫人。”
女子笑道:“县马客气了,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罢了,哪里当得起县马一声夫人呢?”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百里轻鸿的跟前。微微垂眸,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听说,一个月前江南云家被人一夜灭门了呢。”
百里轻鸿一怔,原本淡漠地神色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双眸如利箭一般地射向眼前的女子,“你说什么?”
女子上前一步,两人擦肩而过地瞬间听到她道:“世代名门,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惜了。”
百里轻鸿想要抓住她问些什么,那女子已经越过她漫步而去转瞬间消失在了转角处。
百里轻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手上的指骨咔咔作响。百里轻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却依然能看出他此时情绪的激烈波动。
“谨之,你在这里做什么?”拓跋明珠地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百里轻鸿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拓跋明珠只觉得心中一惊,她仿佛看到了百里轻鸿眼底浓烈的杀气,但是下一刻却又消失不见了,那双眼眸依然是那样的平静无波。
是她看错了么?
“谨之,我刚看到那个女人从这里过去,怎么了?”拓跋明珠上前,搂着百里轻鸿的手臂问道。
百里轻鸿淡淡道:“没什么,说了几句话。”
拓跋明珠有些不悦地道:“跟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她毕竟是我父王的女人,你别跟她走得近了,免得父王生气。真不知道,父王怎么会被这种女人迷惑!”
百里轻鸿淡淡道:“或许是因为王爷一直在找她吧,好不容易找回来总会新鲜几天。”
拓跋明珠嘲讽地笑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对他好的他不要,偏偏要去想那得不到的!
百里轻鸿也不跟她争辩什么,道:“王爷的事情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走吧。”
拓跋明珠早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什么,拉着他的手臂回自己院子去了。
深夜,君无欢依然在灯下翻看着厚厚的册子。虽然长离公子看上去轻松自在的在貊族权贵之间游刃有余,但是每天要从他眼底过多少银两账册物资和消息却都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君无欢不由轻叹了口气,眼底也多了几分淡淡地疲倦。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漫步走到床边,今晚无星无月,若不是外面的院子里挂着灯笼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看着屋檐下垂着的灯笼,君无欢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娇俏的容颜。回过神来,不由怔了怔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就是这样,总是越来越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想着想着,君无欢不由自己笑了起来。许是笑得太过肆意,体内原本安分的内息也跟着开始混乱起来。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抽痛,君无欢立刻伸手压住了心脉调息,一只手也扶着窗框微微弯下了腰。
一道冷风从暗夜中袭来直逼君无欢的眉心,君无欢头也不抬,只是抬起左手一卷袖袍便将这一道突然而来的袭击挡了出去。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子里,君无欢微微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已经飞身扑了上来。两人一瞬间就打到了一起。
“咳咳,要打出去打,我前两天才刚毁了一个书房。”君无欢一边闪避一边淡淡道。
来人显然杀气腾腾,出手如风。两人双双落在院子里,就再一次交起手来。
院子里如此激烈地打斗,竟然也没有惊动府中任何守卫。只有小院门外,文虎抱着自己的刀靠着门口的墙壁抬头看前面不远处的一盏灯笼。
“咳咳!”君无欢靠着柱子闷咳了几声,道:“你若是心里实在难受,可以去刺杀拓跋胤,为难我一个病人做什么?”
院子的另一头,黑衣人站在崩了一角的假山下面。手里的剑却撑着地面,显然也累得不轻。
“百…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黑衣人问道。
君无欢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还不知道。不过…大概跟貊族想要进攻沧云城有关。”
“云家已经退出朝堂了!”黑衣人厉声道。
君无欢低笑了一声,道:“云家世代为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得到一些隐秘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云二…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闷头过日子的人。”
黑衣人紧握着拳头,看起来像是想一拳打掉君无欢脸上的笑容。
君无欢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道:“既然选择了不同的路,你还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黑衣人不语,眼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