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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胤微微点头,道:“幸会,两位请坐。”
两人在拓跋胤身边坐了下来,不远处的几个人有心过来搭话,只是看到拓跋胤那生人勿进的神色到底没有过来。
没人打扰,三人也乐得清静,君无欢微微挑眉,低声道:“安信郡王是怎么想的?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拓跋胤微微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只是问道:“南宫御月什么时候到平京?”
君无欢道:“还要两天吧。沈王殿下不用担心,这次你的敌人不是他。”
拓跋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两位的妙手,本王倒是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友谁是敌了。”楚凌低声笑道:“是敌是友不要重要,重要的是…沈王殿下想要什么。只要有相同的目标,即便是敌人又如何?”
拓跋胤道:“多谢凌公子提点。”
君无欢伸手倒了一杯酒,对这拓跋胤举杯道:“祝沈王殿下此番回上京,一路顺风。”
拓跋胤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多谢。”
楚凌看了看拓跋胤,沉吟了片刻道:“沈王殿下,有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
拓跋胤微微挑眉示意她说,楚凌问道:“秦殊这个人…沈王殿下了解多少?”
拓跋胤微微蹙眉,片刻后方才道:“秦殊跟着一起来天启了?”
楚凌并不否认,拓跋胤道:“如果我是公主的话,最好防着秦殊一些。”
“哦?”楚凌挑眉,拓跋胤轻抚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边缘,一边道:“听说公主跟秦殊有些交情,不过…秦殊此人原本我和大哥也不知道,直到他自己暴露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是拓跋梁的人。不仅如此,拓跋梁还颇为信任他。公主应该知道,拓跋梁并不是轻信之人,而秦殊却是个西秦质子。貊族人,拓跋梁信任的尚且不多,更何况是外族。他连自己的女婿都尚未全信。”即便是现在,拓跋梁也未必有多信任百里轻鸿。
楚凌偏着头思索着道:“所以,拓跋梁能够信任秦殊,一定是秦殊做过什么能够让拓跋梁完全相信他的事情。或许,还不止一件?”
拓跋胤点了点头道:“自从秦殊暴露之后,兄长一直在派人查他。可惜这些年他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别院,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楚凌心中微沉,越是如此越说明秦殊的厉害。拓跋梁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信任一个人?
一时间,楚凌心中有些惆怅。
在貊族的那两三年,说实话楚凌跟秦殊的关系甚至要比跟君无欢还要好一些。毕竟君无欢身份敏感,事情也多,两人并不便于经常接触。而秦殊却只是个无所事事也不关朝政的西秦质子。更何况,君无欢一直给楚凌一种危险的感觉,相比之下秦殊却要无害得多。没想到,她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想到此处,楚凌也不由无奈苦笑。
君无欢看了楚凌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楚凌对他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拓跋胤看着两人的神色,眼眸更深了几分。
片刻后,安信郡王和博宁郡王果然联袂而来,一进门安信郡王就先赔礼,“本王来迟,还请各位见谅。”
坐在不远处说话的宾客纷纷都站起身来,道“王爷言重了”。
安信郡王与那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就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楚凌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博宁郡王,博宁郡王显然对这样的宴会并不怎么敢兴趣,对那些宾客也都是淡淡的,完全没有安信郡王的长袖善舞。此时安信郡王过来他也没有急着过来,反而留下跟那些宾客说了几句话。
“沈王殿下,长离公子,抱歉本王来迟了。”安信郡王笑道,目光落到楚凌身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地道:“这位公子是?”君无欢笑道:“这是君某的好友,凌公子。刚从北方过来。”
安信郡王笑道:“原来是凌公子,果真是少年英才,幸会,幸会。”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眼前的少年是个英才的。楚凌笑道:“不请自来,还请王爷见谅。”果然见楚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北地口音,安信郡王笑道:“怎么会?今晚本就是为沈王殿下践行,自然是越热闹越好。本王看……凌公子跟沈王殿下似乎也是认识的?”方才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这边,这少年跟拓跋胤交谈地模样可不像是由君无欢刚刚引见的。
楚凌笑道:“原先在北方确实跟沈王有过几面之缘,沈王殿下,是不是?”
拓跋胤看了楚凌一眼,淡淡地点了下头。
有了拓跋胤作保,安信郡王倒是更相信楚凌的身份了一些,热情的请三人入座。
原本水榭里的宾客分成了两边割据一方,如今主人已经到了,大家自然是要一起入座了。楚凌因为长离公子的面子,也占了个十分不错的位置,就跟君无欢同桌坐在拓跋胤旁边。那几个安信郡王两人请来的陪客则全部做到了对面,倒是有几分泾渭分明的意思。
安信郡王先举起酒杯对众人笑道:“今晚本王和博宁王兄特意在此设宴为沈王殿下践行,各位贵客前来也是荣幸之至,还请各位千万不要拘束。本王方才来迟了,先饮一杯向诸位赔罪。”
说罢,果真一仰头将杯中过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称赞王爷好酒量的。楚凌坐在君无欢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对面的宾客以及主位上的安信郡王和博宁郡王。看来博宁郡王在朝中果然是十分的低调平常,这些客人都不是什么真正手握重权的朝廷众臣,但是对安信郡王的态度和对博宁郡王的态度却都十分的明显。博宁郡王脾气竟然也十分的好,半点也不见生气的意思。全程都沉默地坐在一边跟着喝酒,楚凌倒是有些好奇,这般模样他到底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