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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陀邑微微蹙眉,沉声道:“迟则生变,未免出什么意外,还是尽快得了。”拓跋罗点点头,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虽然是人多势众,但是正因为人多了心思杂乱难以统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拿下拓跋梁。否则一旦让拓跋梁找到机会反扑,对他们来说可就麻烦大了。
“国师何在?”拓跋罗问道。
焉陀邑道:“他回去拦住那些援兵。”
拓跋罗皱了皱眉,想说南宫御月一人想要拦住援兵只怕有些困难。不过很快便想起了焉陀家掌握的兵权也并不少,倒也不用他操心。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再一次下令让手下的兵马加快进宫。务必在援军到来之前将整个皇宫控制住。
焉陀邑望着前方混乱的战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夜色中,皇宫附近的街道都仿佛染上了一股冷漠和肃杀之意,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街道地尽头,一个人影漫步走了过来。
他一身白衣飘然,身形修长挺拔。俊美的容颜被月光披上了一层阴冷的银光,远远地一眼看上去仿佛不似真人。
“什么人?”骑在马背上正飞快想要赶去皇宫的将领盯着迎面而来的人警惕地道。很快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有些错愕地道:“国师?”很快他又警惕起来,国师平时跟陛下就不怎么对付,这种时候……
在一群人眼中南宫御月分明是在越下漫步。凡是转眼间却已经到了众人跟前。
南宫御月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为首的将领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握紧了腰间的刀厉声道:“国师,末将赶着入宫,还请国师让路。”南宫御月眼神淡漠,“入宫救驾么?你们这几个人能有什么用处?还是回去待着吧。”
将领沉着脸道:“自然还会有更多的援兵,末将只是离得近些,先一步赶到。还请国师行个方便。”
南宫御月冷笑一声,“本座觉得,你不是赶着入宫,是赶着送命。”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还站在距离他们七八步远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们后方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罢了。但是下一刻,那将领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影扑来,他还来不及拔刀脖子上便是一凉。
那将领惊愕地低头,脖子上一条血线飞快地展开。片刻后,他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落到了街道上,一双眼眸依然圆睁着,错愕而空洞地望着幽暗的夜空。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错愕不已,但到底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反应过来立刻拔出兵器朝着南宫御月扑了过去。街道的两边同时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女,这些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很快接近了街道中央,然后毫不留情的杀向了围着南宫御月的貊族兵马。
南宫御月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将领,嗤笑一声道:“想救拓跋梁的人,都得死。”
这一夜,皇宫里打的热火朝天,皇宫外面也并没有闲着。
几路想要入宫救驾的兵马都被突然杀出来的白塔侍卫截杀,这些人悍不畏死并且目标明确。他们只杀军中那些领头的将领,一旦得手立刻撤退。但是一支兵马若是缺了将领就是一盘散沙,更不用说是现在这个危机的时候。一旦那些想要领兵入宫救驾的将领遇刺,生下来的寻常士兵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同时,上京城中的宗室也找到了屠戮。除了那些参与了今晚宫变此时并不在府中的人,剩下的上京皇宫中姓拓跋的宗室几乎被人杀了个遍。这也是南宫御月正好抓准备了时间,此时上京城中的精锐兵力不是在叛变,就是在镇压叛乱,镇守各处的兵马自然少了许多。倒是让他和白塔的人一路横行无忌的扫荡了好几家宗室贵胄。
“国师…国师,饶命啊。”
城中的一处华贵的府邸中,一个衣衫凌乱的中年男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白衣男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女眷和少年男女。
中年男子自然也是姓拓跋的,他的祖父与拓跋梁的祖父是亲兄弟,算是拓跋梁的堂兄了。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他就不受重视,到如今拓跋梁登基更没有多少存在感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也还是有着个国公的爵位平时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哪里会想到今晚竟然也能祸从天降?
不远处是他妻儿的哭泣声,中年男子看向南宫御月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国师…我跟您和焉陀家无冤无仇,你……”你就算想要造反,也犯不着来找我啊。
南宫御月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这把刀今晚已经饮了太多的人血,整个刀身在夜色和火光下都仿佛泛着一股淡淡的血红一般。只听南宫御月道:“来找你之前,本座还去了征西将军府、潞国公府、平襄侯府…”
他没说一个名字,中年男子的脸色就越苍白。南宫御月说的这些人有人位高权重,有人只是空守着爵位。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姓拓跋。
“国师…你为什么……”中年男子定了定神,咬牙道。
南宫御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道:“不为什么,姓拓跋的都得死。”
中年男子道:“难道国师当真想要弑君?”
南宫御月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弑君?这是天启人才有的说法吧?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在貊族,只有强弱没有君臣!就比如…当年因为我太弱,所以你们就可以任意欺辱我,折磨我。就比如现在,因为我强,所以你们的命在我手里还不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