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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

      这种样子她再熟悉不过,两个人曾经发作过一次,他的火毒发作了!
    青岚明白了:皇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的诅咒,居然令那诅咒起了作用!
    她目眦欲裂,迅速的跑到皇后的面前,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皇后用尽了全身的怨毒,盯着她,笑得让人从骨头缝里头冒寒气:“你让我儿失去所有,我也让你失去所有,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
    她一边说,嘴里边冒着黑血,说完这句话,她就闭上眼睛。
    青岚抖这手放到皇后的鼻子下面一试:竟然已经断气了!
    她几乎快要发疯,怒吼着拽住太子:“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混蛋你快说呀!”
    太子也呆住了,看起来比她还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才好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先是一声悲怆的大哭:“母后!”
    母你妹的后啊!
    青岚一巴掌把他扇醒:“先别号丧,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
    太子哈哈大笑:“报应!报应!谁叫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着我这个位子,我一个都不给,活该你应有此报!”
    青岚不再废话,直接给他上了两招现代社会的刑讯手法,太子果然吃痛不住,大声叫着讨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再逼问我也没有办法!”
    青岚一个字也不信他的,她想再施辣手,旁边的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速速交代!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青岚这个时候几乎快要癫狂,别说她平时的时候就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更何况是在现在!
    他直接一个巴掌凭空呼过去,带起的掌风割人欲裂!
    所有人都被她露出的这一手给镇住了,青岚趁着这个机会,又点了太子的要穴,太子叫得撕心裂肺的,终于把那些人震傻的样子给呼了回来。
    青岚一再逼问的样子终于让一个人认出了她来:“王妃?”
    青岚两手一震,抬头过去:果然是曾铨。
    他的两腿完全废了,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面,看来今天废太子的事他不是主力就是帮凶。
    也对,即使不为私怨,就凭他是皇帝在世时最后见到的几个人之一,他也会忠实地执行皇帝的遗愿,让皇位落到应该落的人头上。
    青岚既然被他们认了出来,也不再狡赖。
    慕昱清突发状况,像他这样的怪病,除了皇宫有丰富的资源可以缓解一二,其他的,真是别无他法。可惜的是,来之前根本没料到那么多的事,两个神医一个也没有带过来。
    实在是不是一般的失策。
    她把人皮面具扒下,沮丧地点了头:“是我。”
    曾铨惊道:“那,那边的那个?”
    青岚苦笑:“不错,就是你猜的那个。”
    曾铨大吃一惊,便是他平时那样镇定的人也不免慌了手脚:“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青岚更想苦笑了,什么事情都做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后的那一哆嗦,现在却告诉她,慕昱清居然被引发了体内的火毒?!
    “曾将军?你们在说什么?!”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说话,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
    曾铨询问地看着青岚。
    青岚点了头:“说吧,顺便把所有的御医和冰块都召来,问诊,降温。”
    曾铨便去看金吾卫:“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有人便不满地道:“这两人到底是谁?曾将军你也不交代一下,就让金吾卫的人做事,这可是公器私用啊!”
    曾铨冷冷看那人一眼:“本将军在做什么自然有数,稍后本将军再跟大人解释,现在还请大人别拦本将军的路吧!”
    他又转头,却看见青岚已经抱起了慕昱清,整个人像个大力士一样飞奔着跑进了最近的一个宫室。
    但是,青岚马上发现了新的麻烦,只要他把慕昱清放到哪里,哪里就会冒出黑烟,几乎是下一刻便像是要起火一样!
    连物品都是这样,可想而知,慕昱清体表甚至是体内的温度能高到哪里去!
    连青岚把慕昱清扛起的那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就是顶了一个火烫的火锅一样!
    人的身体能承受的最大温度是多少?
    青岚心急如焚,即使他的身体再特殊,也扛不过这么高温的折磨啊。
    青岚几乎是在发抖,她找到最近的水井,一桶桶的水向着慕昱清的身上泼过去。
    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有多相似:她每次只能做这些无助的动作,好像她只要这么做了,那个人就一定会醒来一样。
    可是,这一次的运气可能不会那么好了。
    泼了无数桶水,慕昱清的皮肤仍然只见更红,不见降下来一点温。她别的地方都不敢放,只有把他放到地上去。
    御医来了,果然像她想象的一样没有用,他们只是摸一摸慕昱清的手腕,便像是被火烫了一样,尖叫着死活不愿意再碰第二遍。
    青岚走投无路,她记得蒋玥是说什么来着?
    他们可以阴阳调和来着的!对对!
    青岚只觉得自己像抓住了一颗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脱下衣服,覆上慕昱清滚烫得几乎下一刻能够燃烧的皮肤上。
    她只觉得自己是在拥抱着火焰,那火焰烧得她浑身都起了泡,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绝不可以放弃!
    一夜温存。
    暂且不提皇宫里诸人知道了慕昱清的身份是怎样的兵荒马乱,但只说,京郊附近某一处地方,某人在夜观天色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在院子里看什么?”
    身后,美人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刚醒的缠粘。
    那人忧虑道:“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果然,被我所料,他居然真的又开始了那条路,现在,他情势极危。”
    “那又如何,你已经尽快要赶回京了。你又不是像我一样,是个武人,你翻不过城墙的,安心睡吧。”
    美人不在意地说道。
    那人笑了:“你们女人哪,说你们多情的也不少,绝起情来,可真让人心碎。”
    男人这么一说,女人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么说,你是想叫我对你无情一些吗?”
    男人连忙摇头:“我哪敢哪夫人,我不过是感叹一二,你别想那么多好吗?”
    叫“夫人”的满意点了头:“那你不想我想多,就快些去睡觉。”
    男人又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要是死了,会很麻烦的。”
    “哦?有多麻烦?”
    男人转过脸来,认真地道:“这个世界会覆灭,你,我,我们很多人都会死。”
    男人说话的态度实在太严肃了,引得女人也不帖得跟着严肃起来:“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从来没听你这么说过啊!”
    男人苦笑:“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说了你们不信,可现在我若再不说,你叫我去睡觉,我却知道,晚了一天半天的,那个人说不定就真的死了。”
    女人知道他什么意思:“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半夜翻城墙,去给你做事!”
    不过话虽如此,她却开始做起了准备:“好吧,你说得我真有点慌了,我带你去,不过,你让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至少要让我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会得出一个这么荒唐的结论?甚至是为此不惜得罪他,让他流放你,你差点被他杀了都能够原谅他。不管怎么说,这个理由必须强大到一定的境界。”
    男人道:“夫人虽平时不爱动脑筋,但是真要你动了,你也不含糊啊。”
    女人拍他的手:“少油腔滑调,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到现在还不吐露实情的话,不管你说得再真切,理由再充足,我也不会帮你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说我智计无双,而你却只用一两句话就能把我制住,娘子啊,你才是真正的智计无双呢!”
    女人噗地笑了,又板了脸:“你说不说?少来跟我东拉西扯的?我没空听你扯闲篇,不说我就睡了。”
    男人见怎么使赖都没有法子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只好放弃了所有抵抗的想法:“好吧,还是娘子最厉害,我听娘子的,给你讲了,可是咱们真不能再耽误了,不如在路上说,如何?”
    女人歪头想了片刻:“好吧。”
    男人吸了一口气:“事情,要从五年前的一个梦讲起。十年前,我还在山里修行,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大凤由一个暴君继承了,那暴君甫一上位……”
    这一讲便是一路,直到城墙在望,男人才停住了:“就是这样,我原先也不信的,奈何之后的事情一样样地在我的梦里得到了印证,我就是不信也是不能了。”
    女人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宁愿被慕昱清那混蛋给整死,也要拼命的保他的原因所在?”
    话到这里,这男人和女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们正是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的木朋和扇妩。
    先不提他们是如何同病相怜,最后结为夫妇的,单只提今晚的这一次,木朋看着城墙,匆匆结束了话题:“若说是我一个人死也就死了,可是我绝不甘心大凤天下毁于无道昏君之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狄王再步旧路。”
    扇妩有些无力:“可是,不管你再怎么阻止,他还是走了老路。而且,”她尖锐地提出了一个木朋一再忽视,却不能忽视的问题:“你不可否认的是,你在里面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木朋苦笑:“的确,有时候你以为你是执棋之人,孰料你只是一个被隐藏得深的棋子罢了。不到时候,谁能知道自己是棋子?”
    扇妩灰心了:“那照你此话,你如何知道,你今晚送上门去会是天命所定?你弄明白你要送上去是棋子还是棋手了吗?”
    她话说得很混乱,木朋还是明白了她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你的确没说错,五年前,我曾对此事有诸多顾虑,但三年后,我将一切已经抛开了。棋子如何?棋手又如何?棋子不甘被摆布,也可跳出棋局之外,棋手棋力不佳,亦能一败涂地。”
    木朋的话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高远而寂寥,扇妩却听得血都热了几层,她忍不住来握他的手:“你说得没错,事情没到最后,怎么会知道鹿死谁手?这一路,我随你走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慕昱清是个混蛋!”
    木朋笑了,重重点头:“没错,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那么,夫人,你愿意随我去救一个混蛋吗?”
    扇妩皱着脸:“我不愿意,”随即他快速补充了一句:“可我不得不去。”
    两个人相视着苦笑。
    扇妩取出一双手套戴到手上,将手攀到城墙上,而木朋也取出了另外一双,两个人此时此刻成了暗夜下的壁虎,一齐向最高点游去。
    扇妩戴着手套,想起来这双手套还是她那一年跟踪青岚看到的,当时好生羡慕,现在自己却也终于有了一条,等得到了,才发现这手套除了攀城墙,拿来满足自己,其他的,什么用也没有。
    就像慕昱清于她而言。
    不过是某个特殊时期的一个幻想罢了,他却为了这个幻想付出了堪称是惨痛的代价。
    天没亮的时候,青岚就醒了。
    她看着目前还好好睡着的慕昱清,松了一口气:好在还有他在,不然的话,现在只怕这个人已经烧成了一把灰烬了吧?
    她尽量轻手地下了床。
    路过外间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炉子上的热水“咕咕”的,升起腾腾的水汽。
    一个小宫女靠在灶门上打着瞌睡,一点一点的,几乎都快把头发燎进了炉子里去。
    青岚赶紧咳了一声。
    小宫女猛然惊醒,急忙跳起来要磕头:“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敢了!”
    王妃?
    看来外面知道她身份的人应该相当不少了啊。
    青岚安抚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但她的和气没能让小宫女少紧张一点:“王妃请问。”
    “宫里人都知道我们是谁了吗?”
    小宫女抬眼看了青岚一眼:“是的,王妃。”
    “那前殿里有什么消息吗?”
    “一切都好,有几位大人听说您和王爷病了还要来看您,最后被曾大人拦下来了,说王爷王妃需要静养。”
    这也是她预料当中的事。
    青岚静静地听着小宫女把这一天里发生的事事无俱细地全报了一遍给她,心里有些担忧:慕昱清这突然的暴露,到底算不算自投罗网呢?
    可惜了,她现在一个人守在慕昱清身边,真的是一点心也不敢放,万一被什么人给坑了,她可连哭都没有地方去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