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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值得吗?
    其实,前世的她在经历了那样悲戚惨烈的变故后,怕是更难以接受将军的好了。
    如此说来,是不值的。
    ……
    门外,小满见天色渐晚,轻声进来提醒主子。
    良宵往外一瞧,撂下酒杯就起身,回去迟了怕是要惹将军不悦,又对良景道:“二哥哥,我想捎带一份烤全鹅回去。”
    良景啧啧两声,叫来小厮去准备,“你倒是变心快,半月前还闹死闹活要和离,怎的现在就猴急回去找郎君了?”
    良宵被他说的红了脸,“我自己吃的!”
    “得,不说你,”良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起身送她出门,行至一楼时,小厮正好将食盒送来,小满接过。
    “快回吧,别叫将军等久了。”
    良宵应下,确实不能叫将军等久,转身出门侧眸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不由得顿了顿,拉着小满从侧边绕过去,椅在珠帘旁仔细听那里的动静。
    小满小声问她:“夫人,咱们这是做什么?”
    “嘘。”良宵示意她噤声。
    只听得一粗犷的男声道:“看你是个懂规矩的,东西给够了一切好说。”
    另一声线单薄、稍显年轻的声音道:“那是自然,还请朱大人行个方便,”说着便递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过去。
    朱大人解开布袋瞧了眼,满意一笑:“小兄弟放心,莫说是要去粮草营,就是将军身边的随行我也能给你安排!”
    “当真?”
    过了一会,良宵不动声色的走开,缓步出了珍馐斋,神色渐冷,那年轻的便是前世的高副将。
    想不到竟是用了这样的手段一步步爬上来的,说不定前世将军落罪也有他一份,重生以来,就算是对她有一点威胁的人都不能放过。
    莫说他曾觊觎她的身子。
    现今主动露出马脚,可不能怪她平白冤枉人。
    第21章
    半刻钟后,良宵回到将军府,她着急回去,因此便没注意一路上跟着马车随行的几个青年小厮及府外一圈黑压压的人。
    看似祥和平静的将军府早已掀起一阵波涛,因她的归来又平息了下去。
    宇文寂从来就没真正放心让良宵独自出门。下朝后连军营也不去了,径直回府,一直等到黄昏不见人回来,当即遣人去韩大夫人府上询问,竟得知席面午时就散了。
    这境况,叫他如何不多想。
    到底是怕了。
    那种动不动就找不着人影的滋味着实难熬,说到底是因为他还不得她的心。
    府里几十个小厮全出去寻人,很快在东街巷子口见到府里的马车和车夫,仔细一问才知晓夫人的去向。
    他不愿约束太多,却还是派人将珍馐斋围得水泄不通。
    遥竺院。
    良宵刚进院子就听冬天说将军大人一早就来了,她没往深处想,进了堂屋果真瞧见神色漠然的男人坐在堂前交椅上,正好整以暇的吹着茶盏上漂浮的茶叶,见她进来才抬眼。
    “让将军久等了,”良宵伸手朝小满要来食盒,放在宇文寂右手旁的桌面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解渴才问:“寻我何事?”
    宇文寂方才敛下躁动不安,放下茶盏后,漠然神色在扫过飘着肉香的食盒时多了几分期待,他指着笼子里的百灵鸟道:“得了只鸟儿,拿来给你解解闷。”
    良宵瞧去,眼睛亮了几分,鸟儿小小巧巧,叫声清脆极了,羽毛也艳丽,闲时逗逗鸟也是个乐子。
    “将军有心了,我很喜欢。”
    宇文寂眉宇间笼罩的最后一丝阴霾褪下,嘴角微微上扬着,掌心所及之处也带了几分温热。
    常言道有来有往,良宵庆幸自己没空着手回来,她将食盒推了过去,笑眯眯的开口:“这是特地给你带的烤全鹅。”
    小满忍不住笑出声,惹来良宵怨怼的眼神,她忙提着鸟笼退出屋子。
    不好意思只是一瞬。
    良宵记着要收拾高副将这事,“将军,我今日听见一桩不得了的事情。”
    “嗯?”宇文寂侧身,漆黑的双眸落在她翁动的红润唇瓣上,眼里暗芒闪烁不停。
    “有人在珍馐斋密谋苟且之事。”
    “说来听听。”
    “有人听说宇文军招募新兵,竟暗地里使银子给上级将领,挑拣些轻松的去处,这哪是为国尽忠,分明是怕苦怕累,蒙骗军饷,若是战争再起,养兵千日岂不是养出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竟有此事?”宇文寂霎时冷厉了神色,黝黑的瞳孔散发出危险的光芒,这样萎靡的风气一旦在宇文军内盛行,不出一年两载便要出大事,“可听到是何人?”
    良宵歪头想了想,“好像是个朱什么的。”
    朱,军中有此等权力行驶调度职权的只有朱参将。
    宇文寂脸色一沉,已然是起了杀意,这朱参将原是个贪生怕死的,谁料私底下又藏了这样的心思,这厢更是留不得了。
    良宵定定神,继续道:“将军可不能放过他们,还有那个使银子的,待会我给你画下来,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们!”
    “那是自然,我宇文军容不得此等宵小之辈。”
    这回她放心了,将军正直无私,说话一言九鼎,那高副将定是没活路了,不过瞧着将军大人越来越凶狠的神色,良宵本能的缩缩脖子,赶紧将茶水递上去,“将军喝口茶消消气。”
    宇文寂脸色缓和下来,偏头看了眼温顺柔和的娇.妻,她的双眼澄净明亮,嘴角弯起,两个浅浅的酒窝随着她的笑意渐渐加深。
    不复以往的敷衍了事,平心静气的交谈里不难看出她发自内心的真切、用心。
    这样的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炙热眼神叫良宵一阵别扭,她讪讪放下茶杯,忙转头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你不怕我骗你的么?”
    宇文寂轻笑一声,竟是下意识的抬手将她掉下的碎发夹到耳后,他指尖是烫的,刚碰上那软□□致的耳朵,便探到上边灼灼的热度,与他指尖上的并无二样。
    也是这一下,良宵仿若受惊了般,猛地扭身过来,不经意间避开了那只手,双颊很快染上霞红,她看着一桌之隔的英俊男人,尴尬又不失羞怯的露出一个笑来,“有点痒。”
    痒才避开的。
    宇文寂自是知晓她那点小心思,往时还会觉着难堪,现今却是,生出几许意犹未尽来,那种他碰一下,她便躲一下,躲完了还要生硬的找借口开解他。
    这种感觉很有趣,莫名的诱人去招惹,去触碰,却又时刻忌惮着,警醒自己切莫过分。
    眼瞧着良宵越来越不安的动腾着,时不时摸摸额头,宇文寂知晓,这便是怕他误会又在绞尽脑汁的想其他借口了。
    诚然,大将军在男女情.爱上食髓知味,恨不得一下子便将人得到,可也知欲速则不达。
    于是他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自然而然的答她那话:“若你当真骗我……”
    “没有的绝对没有!”良宵急忙打断他的话,她这话虽参杂着前世的事情,亦是半真半假,但是绝没有过分夸大事实污蔑人。
    宇文寂挑挑眉,从中看出一丝猫腻来,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恰此时眼帘微微阖上大半,将里边的复杂思绪遮掩去了。
    他自是知晓她不会诓骗自己,就算是两人闹得最凶、她脾气最差的时候,也不会当面同他扯谎。
    不知他在想什么,这叫良宵十分不安,她忍不住替自己委屈,软声里不知不觉间带上点娇态:“将军,难不成你疑心我挑拨离间,惑乱军心吗?”
    “自是没有,”说着,宇文寂起身,脸色深沉,默了半响却是问:“你是不是想向我讨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个事情:下周周一到周三不更新。
    (因为作者改文误了时间,本周没有申榜,无榜期间更新会少一点,还请小阔爱们见谅,祝大家好。)
    作者不更文时都在存稿ing
    第22章
    漆黑的夜里,只有一轮弯月高照,月光朦胧又孱弱,风动时,厚重云层缓缓移来,不多时便将那点微弱的月色遮了去。
    四下无声,遥竺院更是寂静,就连来回走动声也少了,分明才将天黑,还没到就寝的时候呢。
    却是丫鬟们尽量不往主院里去,就算有差事的,也自觉停了下来。
    明眼的都懂,大将军与夫人在里边呢,这几日也是瞧见了的,夫人回心转意了,将军又是个深情种,这夜里啊,干材烈火燃了也未可知。
    谁不要命了敢这时候去打搅。
    殊不知,里边这是湿柴郁火。
    ——你是不是想向我讨什么东西。
    良宵愣神许久,全然被问懵了。
    上辈子将军给她的东西够多了,此生她怎敢再贪求别的。
    她也知道自己尚未取得将军完全的信任,因此每做一件事必是细心去告之一声,就连处置贴身之人,也是深想了许久才决定的。
    然而此刻将军居高临下的凝着她,高大如山的身子无形中给人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幽深的眸子盛满探究与浓浓情愫。
    良宵仰头望着,小心拉扯住他宽大的袖子,前后晃了两下,颇有些示弱的意味:“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要讨什么东西。”
    语毕,身前的高大身躯忽的倾身过来,良宵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脸颊,慌乱间,她硬是没多动一下,下意识闭了眼睛,等待男人的靠近。
    静默半响,那阵冷风后再没有其他动作。
    直到耳畔传来男人的轻咳声,上好料子裁制的袖子从她手里滑走时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
    良宵眼睫颤了颤,缓缓掀开眼皮,却见将军已经坐回椅子上,她蓦的松了一口气,心里砰砰乱跳,说不清是轻松还是藏了失落。
    罢了,将军不是昏庸无道之人,自会去查明事情真相,此番断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说多了反而会露怯。
    顿了顿,良宵问:“将军,那画像我今夜就画给你吧,明日我要去赴王夫人的宴席,怕是耽误了时候。”
    宇文寂瞧着她眼下两团淡淡的乌青,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变了,“可知姓名,或是与我说说大致样貌,明日我叫老黑去寻。”
    良宵低眸想了想,终是装作不知,道:“我只匆匆瞧了几眼,并未听到那人姓甚名谁,只怕我所言不甚详切,还是画下来吧,很快的。”
    宇文寂默认了,与良宵一同去了小书房,随着她取来宣纸落座,他立在一旁,十分自然的研起磨来,视线落在认真作画的娇.妻身上。
    从这角度看去,她修长的颈子莹白如玉,往上便是稍显尖细的下巴,粉润的唇瓣,挺翘的鼻子,那颗胭脂痣依旧灼人心神,巴掌大的小脸上无一处不是他喜爱的。
    无一不是如梦般见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