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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和她称之为三郎的男子搂在一处,脸上也是多处伤痕,披头散发的样子,再没有昔日作为林夫人的精致俏丽。
三人中受伤最轻的反倒是那个男子,此时却柔弱的被江燕护在怀里。
面对此情此景,林震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了,他抬手指着江燕,有气无力道:“贱|人,我要休了你!”
江燕和人通奸,还生下了儿子,林震其实是可以报官的。在天璇国,通奸报官是会被处死的,但大多数人可能碍于名声选择私下解决。
林震是不敢报官的,私下处理也不像大多数人家那样将人悄悄处死。他害怕江燕将他们当年的事情咬出来,因而即使受了这种屈辱,他也咬牙忍了,只打算做休妻处理。
江燕深知林震的忌惮,因此也是有恃无恐:“休妻可以,你得给我三千两白银,否则别怪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林震气得嘴巴只哆嗦,江燕的无耻向来对着外人,今儿他自己也终于领教了一回。
“燕儿,我……”男子轻轻拽了拽江燕的衣角,“我欠了正大赌坊五千两银子……”
“三郎你……”江燕愣了下,随即神色变得颓然,“我给你的钱你又拿去赌了?”
男子低头:“我一个人无聊得紧,你又不愿意我纳妾,所以我只能……”
“哈哈……”林震笑起来,笑声特别畅快,“给你三千两银子又如何?你捂得热吗?哈哈……”
无论林震还是江燕都忽略了林毓容他们报官的可能性,毕竟林震可是原主的亲爹。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在林毓容他们面前讨论着休与被休的交易。
慕言几次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但看到林毓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又忍了回去。
“一万两白银,否则我就拖着你去死!反正小言要被流放,而我身无分文也是活不下去的。”江燕神色变了几变,狮子大开口。
林震真怕江燕走投无路要拖着他一起去死,没有一口拒绝江燕:“一万两白银林府拿不拿的出来你自己不清楚吗?”
江燕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余光却瞥向陆曜。
林府拿不出一万两白银,江燕当然是知道的,她开出如此价格,就是想林毓容他们也出点血。
毕竟“林毓容”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震去死吧。
陆曜立时明白了江燕的意思,心里越发恶心林家这三人,当真是刷新他对无耻的认知。
但他只当不明白江燕的意思。
陆曜不开口,江燕就直接将话挑明了说:“林毓容,你不想我拖着你父亲一起去死吧?有个联合外人毒杀妻子的父亲,你大概也不想这事在上京传开吧?”
陆曜不觉得林震休了江燕,林毓容就能罢休,否则她也不会做这么多事了。
不说林毓容,就是他或者慕言,也不可能在知晓林震他们做了那么龌蹉的事情后,还能眼睁睁看着林震他们继续逍遥。
陆曜冷声道:“别说陆府不会出这个钱,就算出了,我怕你也没机会花!”
江燕神色一滞,林震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难不成你还准备告官?将你父亲也一同处置了?”江燕嘲讽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我们会放着姑姑的大仇不报,任你们逍遥自在?”慕言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了,心里感觉舒畅不少。
对于慕言的话,陆曜和林毓容都没有开口反驳,算是默认了。
林震却没想到他的大女儿也有这个意思,他望着陆曜满眼不可置信。
他自认和大女儿林毓容的确不怎么亲近,可他终究是她父亲不是吗?
血浓于水的父亲啊!
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吗?
“容儿,你真的也想身败名裂的死掉吗?”林震问陆曜,语气有些悲怆。
陆曜抿了抿唇,平静道:“我的父亲在我七岁那年就死了。”
这句话是原主的原话,在陆母还没有给陆曜他们下药之前,在陆曜知道原主嫁给他所有原委之后,他们唯一一次敞开心扉的交谈,原主在谈起自己父亲时说的话。
而现在陆曜又以原主的身份将这句话传达给了林震。
“不!”林震惊恐,无论林毓容爆出了多少事情,他都没有这一刻惊恐,惊恐于自己失去了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倚仗。
他起身去抓陆曜的胳膊,眼神几近哀求:“容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弥补你的,我会做一个好父亲的!”
陆曜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林震,将胳膊一点一点从他手里抽出来。
“父亲既然已经知道错了,理应接受做错事的惩罚。”
林震后退两步,神色变得凄凉:“难道我今天承受的报应还不够多吗?”
“可我母亲死了,你还活着。”陆曜答道,同时在心里道,“我的妻子也死了,而你还活着。”
林震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的大女儿对他该有多恨才会说出“可我母亲死了,你还活着。”这种话啊。
这一刻,江燕也有些慌了,“林毓容”连她父亲都不愿意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和三郎?
所有的自以为是的倚仗都被击碎,江燕将目光放到了林毓容身上:“林震是你岳父,一旦他身败名裂,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看戏的林毓容又被迫参与进来,她嘴角勾了勾:“我没准备独善其身啊,在将你们送进监狱之前,我会自呈陛下,请求降官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