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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虽然还不知道舒妍打的什么主意,但她既然都这么热情了,自己没道理再把人给撅回去,“难得福晋有这个雅兴,那便去赏赏吧。”也不让人跟着,只他们夫妻二人一路闲散着往池塘过去了。
    不过花还没赏到,倒是先在花园转角处看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身影往千秋亭里面去了,舒妍一下子就给紧张了起来,忙拉住太子的袖子,“要不让附近的宿卫去一看究竟吧。”谁又知道这人会不会就是永和宫的那个小答应呢,到时候就算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太子却抓着舒妍的手紧了紧,“福晋莫怕,有爷在。”竟是拉着舒妍一道上了千秋亭。
    只是若大一个亭子,又是在夜里,想要藏匿一个人太简单了。尤其是上到阁楼之后,舒妍更是揪着太子的衣角不放,生怕一个不经心从哪里蹦出个什么鬼魅来把她吓死,毕竟这个皇城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发生在里面的人命官司只多不少,舒妍难免会有畏惧之心。
    才没走几步,太子就顿住了脚。舒妍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才想凑到前面去一看究竟,人已经被摁进了旁边的旋梯下,耳畔一阵热气传来,只听太子几不可闻的说了禁声两个字,舒妍就彻底傻在当场了。
    她也听到了,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显得格外清晰明亮,何况还是那么羞耻的响动。而且她几乎可以断定,那个男的就是皇上,要不然太子不可能会按捺的住。
    这真是太狗血了,亲儿子带着媳妇听了亲老子的墙角。
    舒妍倒是想逃来着,可要是万一再弄出什么响动惊扰了正在巫山云雨的那两位,才是最尴尬的吧。
    就这么熬到那尊大佛事毕了离去,舒妍都不敢看一眼太子。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捂紧了双耳,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太子才要说什么,舒妍就急着抢道:“爷放心,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怕的也是会让太子误会她是个嘴碎的。
    借着浓浓的月色,太子倒是看清了舒妍那张绯色的脸庞,就好像打翻了朱砂盒子一样,不仅是耳根子,连脖子也是晕染了一片,唯有那双潋澈的眸子,写满了慌张。太子突然就起了兴致,趋进一步说:“福晋又能如何证明呢。”
    舒妍就知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一时竟也让他给逼的又羞又恼起来,后退着倒是让自己给绊了自己一下。就这么让太子给揽了过去,还听他闷着笑说:“爷只是在同福晋说玩笑,瞧你紧张的,爷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舒妍抬头看去,那人的确是一脸的玩味,这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您这样戏弄人的爷。”把人一推,顾自往回去了。
    太子挑眉,看了眼衣襟上那些微褶皱的衣料,原来兔子急了真是会咬人的,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徒惹得已经走到那头的舒妍听了更是气愤,索性小跑了起来。
    一路回到毓庆宫,就先给自己灌了几杯水压惊。真是要命了,竟然好死不死的撞上这种事情。
    含玉在那儿拦都不拦不住喝冷水的舒妍,还听她一径儿说:“去,把门插上。”
    她现在就是不想再见到太子,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含玉不明所以,“福晋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觑了眼外面才小声说:“难道。”没阻止住!
    “别提了。”舒妍这才坐下出了口气。
    含玉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在替舒妍更衣的时候才发现,“您这内衫怎都让汗给湿透了。”说着就冲外面吩咐去,竟是要让人准备水来。
    舒妍倒是想好好洗洗来着,刚刚在那么一个逼仄的环境里,听着那样的墙角,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为过。可这会儿她还不确定太子会不会跟过来,别到时候她沐浴半半,那才真是要叫人无所遁形。
    “含烟,你去门外守着。”似乎感觉到了舒妍的顾虑,含玉就把含烟给支到了外面。
    待舒妍泡到了桶子里才再说,“福晋若是觉得防这些事难为,倒不如拢着太子爷吧。有的事含烟说的也是在理的,您若是能趁着新婚怀上孩子,在这毓庆宫里才是最把稳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舒妍想说的是,生孩子又不是下蛋,哪里是说生就能生的。
    “福晋是有什么顾虑?”
    舒妍闭了闭眼,与其说顾虑不顾虑的,倒不如说她不想把自己陷在这个圈子里。她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当一个过客,有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羁绊,往后余生,都得为了保护他去争去斗。那样一来,她跟这宫里的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个太子还是个看不到前程的,没得生孩子下来受连累。所以在出嫁前,舒妍便偷偷藏了一些避孕药带进来,连最亲近的含玉也不知道。
    见舒妍这样听不进劝,含玉便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给府里传个消息才是,再怎么说觉罗氏的话,舒妍还是会听的。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含烟倒是把含玉给叫了出去,道是花嬷嬷在厨下煮坏了两锅酸梅汤,求着含玉快过去给提点一下用料用量。
    “怎么这快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舒妍还以为是含玉回来了,头也没回道:“快来给我揉揉,头疼。”
    只是手指碰上太阳穴的时候,舒妍还是感觉出了不一样,睁眼看去,差点没给吓破胆,“爷进来怎么也不言语一声。”还强自镇定道:“您先到外头去坐会子吧,妾身穿了衣就出来。”一时不便出去,只能把自己深深埋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