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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舒妍忍不住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爷不让她们来的。”
“可不是嘛,有个别爱出头的,在您同太子爷大婚的第二天想要来请安敬茶,直接就给发落出去了。”
舒妍便呵呵了,这可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啊。便也没兴趣再围观宫门前的景观,让丫鬟扶着回屋里去了。
当天下午,内监刘喜来报,道是赫舍里家的内妇前来拜见。
舒妍看了看花嬷嬷还有这宫里的海嬷嬷,想问她可不可以不见。别人家的内眷也就算了,这家的女人,在太子前脚刚走就来拜见,想也知道没有好事。
海嬷嬷便说了句:“太子爷对赫舍里家还是礼待的。”
就是不能怠慢的意思了。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的母族,想当初还是索尼力挺康熙,他才能亲政成功。
跟这家人比起来,舒妍不过是太子的媳妇而已,在人家眼里,说不定她就是个外人,要是敢摆架子,没的让人在外面派她的不是,再编排一二乌拉那拉家的不会教养孩子,是个没规矩的,才是最得不偿失。
所以舒妍也不午憩了,还换换了身衣裳,便去厅里待客去了。
格尔芬家的在进入毓庆宫前就已经私下打听了一些消息。见二福晋立在厅前相迎,还紧步上前见礼,“才刚知道福晋腿脚受了伤,本不该再来叨扰,可这来都来了,若是不到跟前来看望一回就回去,妾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快别这么说,按理我还应该叫您一声舅妈的才是。”舒妍热情的扶着格尔芬家的,让了座。
格尔芬家的坐下便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就要折煞妾了,您是正经主子,我们都是奴才,可是当不起呢,万万不可这般叫了。”
舒妍就看了看海嬷嬷,见她点头,也没再跟格尔芬家的拉锯称谓的问题。还按了按手,示意她坐下说话。自己却又说道:“大婚那日人来人往的,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府里的长辈还多担待着才是。”
都不等格尔芬家的说什么,含玉就奉上茶笑说:“原本我们福晋是打算出了婚月,在宫里摆上席面请舅老爷太太们来相互熟识一下的。都是亲戚,往后少不得是要走动的。可谁曾想山西闹了灾,一时倒是不宜再摆宴席。您这会儿进宫受累了,快吃一盏菊花茶败败火吧。”
格尔芬家的想说什么,又给堵了回来,一时只能端起茶碗喝茶。不过是一盏茶还没毕,果子点心就又陆续的上来了。
舒妍倒是热情的,“快尝尝,那玫花酪入口即化,还不甜腻,就是我们太子爷也能赏脸吃上两块。”
格尔芬家的拒不了,便又就着茶水吃了两块酪。
到最后也不知让舒妍拐到了哪里,总之半下午吃了三四盏茶,点心果子也没少被劝进。
后来还是舒妍的丫鬟说是该上药了,格尔芬家的这才抽空辞了出来。
可是走在出宫的宫道上才突然想起来,她这半下午光顾着同二福晋闲聊了。回头看了眼灯火初上的毓庆宫,遽然内急了起来。
可这在宫道上,哪里有地儿是可以借的,便强忍着出了宫。
回到府上也顾不得在那儿把脖子伸的老长的格尔芬,一径儿跑到里头去先更了衣。
格尔芬在门外问:“你这去了半天,二福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
“同她们毓庆宫里的比,说是最年轻貌美的那个也不为过。”
格尔芬啧了声,“谁问你这个。爷说的是她对太子,是寻常争宠,还是费扬古在后面给了什么指使。”
他媳妇便想了想,这话还真是无从说起。
看这个样子,格尔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你说说你还能有什么用,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他媳妇可不就要急了,“他们倒是行,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就你是好说话的,每次拱你两句就开始蹿,说的着我吗你。”把擦手的帕子甩在了格尔芬身上。
格尔芬也不跟他媳妇计较,捏着帕子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去跟他老子先通个气才行。这便连饭也顾不上吃,一径儿往索额图的院子撵过去了。
待舒妍用毕了饭,海嬷嬷才在一旁说,“福晋今日虽然把赫舍里家的给糊弄过去了,只怕他们还是会来的。”
舒妍知道这个海嬷嬷是个厉害的,要不也不可能让太子留在宫里这么些年还没给放出去养老。这便虚心求教,“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要来试探,如今太子不在身边,我就怕自己行事不够谨慎,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再落下什么话柄,到时候岂不是要害了太子。”
海嬷嬷道:“索相素来欲把持东宫,福晋是二爷亲选的,想来乌拉那拉家也是不在赫舍里家的掌控下,所以他们才会急着来一探虚实。”
舒妍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怕太子过分宠幸嫡妻,到时候她只要吹吹枕边风,乌拉那拉氏家族受到太子的宠信,提拔重用又岂在话下。而那样一来,赫舍里家在太子那儿的受用就不是独一份的了。
而且听海嬷嬷话里的意思,太子应该也没有表面上对赫舍里家那么尊重,要不海嬷嬷就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想通了这一点,舒妍也就不急了,“那依嬷嬷的意思,又该如何应对呢。”
海嬷嬷便说:“二爷回来前,福晋不如就称病吧。”
虽然舒妍不喜欢这种没病装病的感觉,但眼下还真是只有这么个法子才能避免去应付那些不喜欢的人事物。这便依言让人从明儿起关起门来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