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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正顾自坐下,乍一听这话,不免多看了太子一眼,才说:“哦有听说了那么一点。怎么,太子这一大早的把我叫进宫来,就为了讨论这事。”
没想到太子竟然说了声是。大阿哥便就气不打一处来,特么的你自己后院里死了个女人关他屁事,还这么一大早的把人叫进来讨论,成心找晦气呢吧。
都不等大阿哥负气暴走,太子又说:“只是外面不知,那裴氏并非病故,而是让人给害死的。”
啥?大阿哥一挑眉,这才又给坐了回去,不过是说:“那你找我来也没用啊,慎刑司,还有刑部,断案能手只多不少,一准能替你揪出凶手。”
太子笑笑道:“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惊动有司衙门,我连夜便断了案拿了凶。只不过……”
大阿哥还坐那等着下文,不禁催问,“不过什么。”
太子缓缓说道:“凶手是从延禧宫送来我毓庆宫的,大哥你说,我要不要把人提到汗阿玛跟前去分说分说。”
大阿哥豁然起身,“不是,”也是慢慢的回过味来了,太子特地把他叫进宫来,其实想说的就是这事。可是,“你就这么肯定是。”是唬他的吧。
“没把握的事情,大哥以为我会轻易把你叫进宫来。”
大阿哥就慢慢坐回了下去,细细想了一回,这中间固然也为了太子他自己的名声,但更多的还是包庇了送那些人过来的惠妃。真要是把事情闹开了,估计谁都不会好看。所以也是明白了太子的用意,从毓庆宫出来后也不急着出宫,而是一头撵进了延禧宫去。
大阿哥前脚刚走,四阿哥后脚就来了,看着远处大阿哥的背影,不禁嘀咕了声他来做什么了。
等见了太子,他一样把对大阿哥说的话,对着四阿哥也说了一遍。倒是把四阿哥给狠吓了一跳,“二哥的意思是,”惠妃送来的那些侍女,倒是让德妃给收买了,并且还唆使着在毓庆宫里行凶?
太子也不多说什么,要不是顾念前世母子一场,他是断不会对德妃手下留情的。这会儿把四阿哥叫进来,自然也是想让他同大阿哥那样,自己去同自己的额娘说去。同时也算是给后妃一个警告,别以为她们可以在暗地里为所欲为,外面的这些阿哥,他太子要是想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四阿哥心里就攒着气了,要么说他以前在宫里老是让人下套,原来这还不止是兄弟这么简单,连后宫妃嫔也参与其中了。这些个黑心的,果真是没一个盼着他好的。
等见了德妃,脸上连半分好颜色也摆不出来,把德妃给吓得,忙把里外伺候的都给遣了,只留他们母子俩在那儿,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四阿哥便冷着声说:“毓庆宫里死了个侍妾,这事额娘听说了吗?”
德妃就松了口气,“你就只是为了这事来的。”
四阿哥也不拐弯抹角,“那人是让延禧宫送过去的侍妾给害死的,其中有一个还伺候过额娘一些时日。”
德妃听了一笑,“你这些话都是打哪道听途说来的。”也是看四阿哥对着自己吹眉瞪眼的分外不喜,“你既然那么信别人说的,还跑来同额娘说什么,何不直接告到皇上跟前去,让人来把我抓了才干净。”
四阿哥就气结了,以前他一直不明白老四为什么跟德妃的关系一直不好,最多也跟大多数人认为的一样,他们这是因为从小没有处在一块,所以才会感情不笃。但就现在看来,或许德妃是真的偏心十四,不说别的,十四身上穿戴的护具,都是她亲手缝制的。而他这边,连个荷包暗袋也没得过。
人们总说老四是个薄性冷情的,摊上这么一个额娘,他能热情的起来才怪。
只是现在既为老四,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德妃再怎么说也是额娘了,自己非但要收起从前太子的款,还要摆正一个当儿子的姿态。这便带着愧意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德妃往那一坐,叹了口气说:“你素来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也不像你十四弟那样淘气捣蛋,这会儿怎么就犯傻了呢。”
四阿哥心里呵呵,这是想忽悠他吗?嘴上却说道:“儿子也是关心则乱。”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额娘身处这是非之地,还该多加提防才是,真要是让人给攻讦了,分说不清不说,于名声也是有损的。”撇开让不让太子拿来当枪使,德妃在后宫的行止也是关系到他这个儿子的,要不到头来太子是倒了,他这边却因为生母不慈,皇上未必就不会再做他选。
这话,德妃也是听进去了,更是清醒了。不管为了谁,她都应该做好表率。
惠妃何尝不是难得见大阿哥这么早进宫,也是别提多高兴,但嘴上还是说:“明儿可就过年了,你这会子还进宫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打发个人来言语一声就成了,府里的事情都忙完了?”
大阿哥凑到炕桌前去捻了块热乎乎的糕子来吃,囫囵着说:“有管家在那儿操持着呢。”待喝了两口小米粥,才再说:“太子叫儿子进来说了些事情,关于他宫里侍妾的事。”
惠妃脸上的笑就渐渐收了起来,“他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大阿哥觑了眼,还装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他的那个侍妾是让人给害死的,一时还拿不住凶手,便决定把一干嫌疑人等扭送到慎刑司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