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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看了眼八阿哥,“八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当太子的时候便没少让老八逼迫,后来老四上位后照样没少让老八搅和的不得安生。所以对眼前这个人,四阿哥本能的就喜欢不起来,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八阿哥道:“四哥终日在府中未出,或许有所不知,三哥他们近来都在打探来年会试之事。”
四阿哥禁不住要问,“你不是也终日在宫中未出,倒是知道的比我还多?”这安的是什么心,都当他不知道。
八阿哥呵呵一笑,不答反说:“弟弟只知道,四哥要是再继续这么闭门不出,不理俗物,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可就难说了。”
甭管八阿哥这话有没安好心,四阿哥出宫后还真是派人去各处打探了一番,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也是不得不承认老八这话说的在理,现在这一个个大概也就差自己站出来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不过他算是倒霉的,原本以为重生成老四就可以坐等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江山,可没想到现实却是成了最倒霉的那个,这就是上赶着来替老四背锅来了。
如今这个局势,四阿哥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那群兄弟都会跳出来,所以也不打算再隐忍,乱就乱吧,越乱才越好呢。这便把八阿哥说的话往各家都透了过去,就连太子那里也没落下。
所以初三这天,康熙就看到了特别奇怪的一幕,儿子们坐在一起连话也不说了,不是顾自喝茶吃花生,就是打瞌睡,好像头一天都经历了什么似的。
这便把太子召到跟前,“他们一个个这是怎么回事,朕怎么瞧着怪怪的。”
太子说:“大概是因为上次冰嬉输了银子,心里不痛快。”
康熙陡然睁大眼,“他们也下注做赌了。”
太子说是,“皇阿哥们在宫外立府,开销略大,每个月的份例往往不太够得上用,所以便想着能额外赚一些。”
康熙便也不高兴了,“一个月一千两还不够花销,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就他所知,这些儿子们在吃穿用度上也不是很奢靡的,怎么就会不够花了。
太子便说:“这个儿臣尚在打听,许是人情往来多也未可知。”
一个个屁点大的有什么人情可往来的?自从出了明珠索额图两个,康熙就越发的憎恨下面的人同皇子之间过分往来,所以也不用在明面上去刻意敲打,只把他们每人的月例给克扣了二百两,就算是小惩大诫了。
十阿哥觉得自己冤枉,像他这么老实的,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凭什么惩戒别个还要捎带上他,这便在下面抱怨了起来,“能不能别做什么事都来拖累兄弟一下。”丢下手里的花生壳,恨不得当场走人。
“老十。”九阿哥低呵了声,“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十阿哥才不管这些,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难道说错了吗九哥,他害咱们的还少吗。你也别说弟弟我没情义九哥,当时我是连府门都出不去,真要是能保你,豁出这条命我胤俄也是眼不带眨的。”
八阿哥听了便嗤了声,心说你要是真能豁的出去,好歹当时也去给老九收个尸,却缩的比王八还厉害,不是怕死又是什么。现在回过头来倒是又在这儿卖惨了,要说阴险,老十又比别个差到哪去。
心里想归想,八阿哥却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的。别说这会儿还在南府,众目睽睽的,便就是在私下里,他也不会再信老十一句。
三阿哥便觉得这事有意思,这便碰了碰坐在上手位直郡王,“大哥你不管管吗?再闹下去,汗阿玛可就要听到了。”
大阿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要管你管,哥哥嗓子疼,没力气管。”
四阿哥趁机附和,“是啊三哥,你给管管吧,就老十那熊样,要是没人给他压制下来,估计都能跳到房顶上去。”
嗬,这一个个的倒是来架他来了。三阿哥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让人架着往前走,这便招呼了声五阿哥,“老五啊,九弟还夹在他们中间呢,你倒是去劝两句吧,有什么不能等到出宫了再说,非得在这儿瞎嚷嚷。”
五阿哥这才醒过来一样,“三哥说什么。”也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散了吗?”刚要起身,就让七阿哥给拉回了下去,“散什么散啊五哥,好戏才刚开场呢。”话音落下,戏台子上的锣鼓唢呐适时响了起来。
没了别个的干扰,十阿哥可不就是越说越起劲儿了,“我是没什么值得利用的,让人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我就是替九哥你不值啊,倾尽所有去帮衬,却帮了个狼心狗肺的,害得自己没落着好不说,还连累一众家小。”
五阿哥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就冲十阿哥呵去,“老十你说谁就指名道姓说出来,别老拉着你九哥当枪使。”要不是隔着几个位置,都恨不得过去踹上几脚。以为他不知道这是故意挑事儿的,可你挑事就挑事吧,非得张口闭口的拉上老九干嘛,有好事也不见你这么积极主动。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原来五哥你没睡着呢。”转头又说:“弟弟说的是谁,难道在座的哥哥们心里没数吗?辛者库贱奴所出的,也是屈指可数了吧。”
这话,真真是揭了八阿哥的逆鳞了,话音都还没落下,一只茶碗就砸到了十阿哥身上,“胤俄你别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