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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李氏可不同意,但她也知道跟四爷闹没好果子吃,这便一个劲儿的哭,没白天没黑夜的哭了两天,终于是把四爷又给留在自己屋子里宿了几晚。
四福晋知道后也没有以前那么伤心难过了,反正她也是个生不出孩子的,硬把人霸着也没意思。而李氏既然是个能生的,那就让她生好了,生下来再抱过来养就是。
不过弘昐刚抱过来的时候,四福晋请来的几个奶妈就在那一个劲儿的说,“天可怜见的,生在如此福贵的人家,怎么还这么小小的。”
四福晋虽然没生过孩子,但也看过孩子的。不说大福晋三福晋家的孩子怎么样,人家太子妃宫里的弘晳就明显的白胖许多,哪怕因为出痘瘦了一圈,也看起来也比弘昐要大个。尤其是看着奶妈们给弘昐洗澡的时候,那皮包骨的样子,倒更像是穷苦人家吃不上饭的小孩。
四福晋哪怕再厌恶李氏勾着四爷,对孩子总归是没有恶意的,何况这都已经认到自己名下,便就是她的儿子了。当即就着人去宫里请了个专治小儿的太医来,不管有病没病的,先请个脉,再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也好。
可谁知太医看了之后,脸色就明显的不好了,加上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四福晋当即就把屋子里伺候的下人给遣了,才恳切道:“孙太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太医才在那儿抱拳道:“弘昐阿哥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觑了眼四福晋,才硬着头皮说:“许是因他从小进食偏少的原故,长年累积下来,就导致了如今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要小,现在是夏季还好,阳气足,可到冬天的时候,就容易患病了。”
四福晋一开始还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只知道这孩子不仅是冬天的时候都在反复生病,就是初春那两个月,也是风寒咳嗽不断,要不四爷也不可能见天往侧院撵。
这便问道:“那这么小的孩子,能吃些什么药调理,还是其他……”
太医便咳了声,说:“也不需刻意去吃什么药,毕竟是药三分毒,下官开个食补的方子,只要能合理进食,这个夏天把身子调好应该不难,等到冬天的时候要是少患病,那就算是见成效了。”
说话间,已经写好一个方子了。
等把太医送走后,四福晋才再看着在那玩云子的弘昐,还让人把他看好了,别让他把云子放嘴里玩。自己才坐回到藤椅上去看方子。
药理四福晋虽然不懂,可像莲子茯苓芡实薏仁这些东西她还是知道的,清热去湿健脾胃,都是极好的。
后来奶妈在喂弘昐吃这些的时候还嘀咕道:“好好的一个孩子硬给饿成这样,真是狠心的。”
四福晋打眼看去,弘昐的确是把那一碗连汤带肉都给吃完了,手上还抓着两个红豆糕子要吃,让奶妈给拿走了一个,还好言说道:“阿哥可不能一次吃太多了,咱们等过会儿再来吃点心。”
弘昐却可怜巴巴的说:“饿,还饿。”
奶妈耐着性子哄,“那咱们先来把盒子里的云子给挑拣分开好吗,分好了,奴才就给阿哥拿吃的。”
弘昐倒是个乖巧的孩子,听奶妈这么一说,就真的在那儿把被他倒在一块儿的云子进行黑白挑拣区分了。
四福晋看在眼里,也是触动颇大,索性就等四爷回来的时候一股脑告诉了他。
“妾身是没过生孩子,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孩子来栓着爷。李氏她这么狠的心,依妾身的意思,她连当额娘的资格都没有。”
四爷这才明白过来,大格格同弘昐之所以体弱多病,都是李氏自己作的。哪怕这俩孩子是在他来之前就有的,听了这个结论,四爷也是觉得荒唐不已,虎毒还不食子,李氏这样拿孩子当幌子,的确不配为人母。
遂也不过问李氏,当即就让人过去把大格格也给带了过来。
饶是如此,李氏也还是再次怀上了四爷的孩子。仗着肚子里有货,没人敢拦她,就天天往正院撵,说是要看孩子们。
四福晋从来没遇过这样的,嘴上又说不过李氏,打又打不得,硬是给气的起不来。
三福晋过来看望的时候,听说了这事,也跟着气的直拍桌子,“不要脸的东西,就该打她几个大嘴巴才是。”
四福晋歪在床上提不起劲儿,还摆摆手说:“她都说了,要是把她孩子给打坏,娘娘那儿我就先吃罪上了,到时候再来把弘昐给抱回去……”说到最后,伏在软枕上就快喘不上气来。
“那你倒是同你家爷们说啊,这种事你管不了,他还管不了了。非把自己给气成这样,谁心疼你了,还白让人家高兴。”说着都气炸了。
四福晋拿帕子抹了抹眼角,才说:“说多了,他还不定以为我这是在借机磋磨侧室,人家都怀孕了还同她过不去。到时候真要是听信了她的话,我这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那就是怎么着都不行了。
不过,四福晋经这一通疏解,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对三福晋还是心存感激的,“这大热天的,有劳三嫂特地跑过来一趟,上回在宫里……”
话没说完,就让三福晋给打断了,“唉还提那些做甚么,谁还没个心情欠奉的时候,我若是放在心上,今儿也就不会过来了。”
因着有三福晋作陪,四福晋到底是爬起来一起吃了喝了几口汤水,不说饱不饱的,起码人看起来有劲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