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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舒妍可就更不信了。先不说她看人的眼光准不准,石氏都能把弘昐给养好,断然不会为了争风吃醋去亏待一个奶娃子。所以对这些事情,她还持保留意见,端看后续如何发展再说。
可这种事情,还真是架不住人言可畏。
加上李氏的德性也只有关起门来几个贴身伺候的知道,外人又能知道多少。
所以不出几天,全京城的吃瓜群众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街头巷尾都是在谈论四阿哥府里,主母如何虐待侧室和庶子的话。更有不明就里的御史台官员上疏四福晋品德不良,理当严加斥责等等不胜枚举。
在这些压力下,还没出月子的四福晋就给气病了,“她这是想让我死呢,黑心的东西。”气得直拍褥子。
四福晋的继母哪知道内里是甚么,不过是受不了邻里说三道四,这才上门来一问究竟,谁知道椅子还没坐热,那位正主就给气成那样了。
“太太还是少问两句罢。”老嬷嬷劝了句,“我们福晋都两日没吃下东西了,您要是真心疼她,就不该来这趟。”搂住四福晋就一个劲儿给她顺背,“福晋也是,您把自己气成这样,不正如了李氏的愿。”
四福晋闭着眼,有气没力的说:“我如今才知道大福晋为甚么那么痛恨妾室了,真逼到那个地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石家继母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嬷嬷说的是,你如今还该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紧要,等身子好了,再来慢慢计较这些事情不迟。”
四福晋没劲道:“家里如今乱糟糟的,我这儿也不便宜招呼,您还请自便罢。”
这么个情状,继母哪有心再作逗留,提前给孩子送了个见面礼,就匆匆辞出去了。
门口还碰见将将回府的四爷,本来想向他打听点什么来着,可见四爷黑着一脸,哪里还敢多问,逃似的回家去了。
四爷这几天不比四福晋煎熬,费了老劲儿去宗室里解释了一圈,特么的还没几个人信。这会儿见石家也来人了,便把帽子丢给了跟在一旁的李德全,“福晋今儿怎么样了。”
李德全躬着身说:“还是没吃下去东西,连药都给吐出来了。”
四爷就啧了声,要往正院进的脚步也滞了下来,可这骂下人也无济于事,这便转身往侧院去,“二阿哥呢。”
“许是认奶,新找的两个奶妈,二阿哥怎么都不肯吃。”
四爷就哼了声,一脚踹开了李氏的院门,一径儿往屋子里撵去。
丫鬟才要往里通报,就让四爷给瞪住了,“再嚷嚷,爷把你卖楼子去。”吓得丫鬟直接就跪倒在地。
李氏还卧在竹榻上养神,两个奶妈轮流抱着二阿哥在哄,也是困的厉害了,索性抹了点蜂蜜在二阿哥嘴上让他自己舔着玩。哪里知道四爷会突然进来。
四爷看着慌乱起身的李氏,二阿哥躺在那儿卖力的舔着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给阿哥喂什么了。”
李德全把弘昀抱起来一看,“是蜂蜜,爷。”
四爷就要杀人了,“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太医说过的话都拿去喂狗了是罢。”这么小的孩子最忌讳吃重的味道,蜂蜜更是碰不得的。
李氏就先哭上了,“妾身也不想啊爷,为了让二阿哥能有个好眠,妾身夜里都是抱着他睡的,刚刚奶妈哄的好好的,妾身这才得空打盹,我是真不知道她们给孩子喂了什么的。”
到现在四爷也是彻底明白了,李氏的孩子为什么会生一个死一个,这特么的哪里是在养孩子,分明就是在折磨孩子。当即便道:“既然你养子这么辛苦,爷便替你养了。”说着,再轻蔑地看了眼李氏,“往后再让爷听到半句中伤福晋的话在外面宣扬,你就给爷滚回去。”意思是滚回娘家去。
徒留李氏瘫在地上哭的呼天抢地……
四爷把弘昀带回正院的时候,四福晋正在喝药。见了这个情况,也是二话没说就把碗给摔地上了。
四爷知道石氏心里有气,哪怕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甩脸子,让他多少有些挂不住,可一想到她才刚给自己生了嫡子,又遭受了这样的屈辱,便也不同她计较了。还坐过去语重心长道:“你先别急着气,听爷把话说完。”
四福晋这才耐着性子听了起来。
四爷说:“李氏的确不配养孩子,但爷也没有把挑子揽过来就丢给福晋的意思。李氏的孩子,爷会带到前面去养,断不会再让福晋担受甚么风险。”
听四爷这么一说,四福晋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
四爷见石氏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才再说:“外面爷都已经去澄清了,不管别人怎么说,爷知道福晋是甚么样子的就行了。所以,你也别再怄气,满月酒咱们还是要办的。”
事后四福晋才听李德全细说了在李氏那边发生的事情,也难怪四爷会把孩子给抱过来,再让李氏养下去,孩子都能给她养没。
但德妃那里,还就拿着这个来说事了。不说编排不编排的,同宗室里的内妇在一起磕牙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吐吐苦水,只说人家四福晋出身名门,教养好,几个庶子让她养着,将来必有出息之类云云。
妯娌几个知道四福晋有苦难言,满月宴的时候还特地提早了上门去陪她排解郁闷。
太子难得赖了一回床,还擎着舒妍的肚兜不让她下地,“再躺会儿,时候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