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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没听说,文开这人傲气,当年非要同西洋传教士较量,结果还输了,汗阿玛便把他给流放到了盛京去,多年来不闻不问。若不是听了你说的那些,爷只怕也不会想起他来。”太子说着很是感慨了一番,谁又知道,那么一个不羁的还会有这方面的天赋,还差点就给错过了。
舒妍虽然不擅长兵工研发,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但是看看还是会的,“要不,往后爷再得着什么,给妾身也看看。”
这敢情倒好。太子便趁着这股劲儿,把舒妍对这把手铳的看法一一写了下来,翌日就让人给戴梓送了过去,不求他现在就能研制出甚么高精尖的武器来,但开拓进取这条路总是永无止尽的。
夫妻俩齐心把心思扑在这些事上,倒是不觉时光飞逝,换上夏装的时候,两人还在一起研究戴梓送来的新稿纸,一个说口径太小,一个说弹道太长,突然,舒妍身下就湿了一滩,这是要生了!
太后拄着拐赶过来的时候,舒妍的孩子都落地了。
“怎么这么快。”太后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还不大相信,“早晨不是还在花园里散步,才听说发动,孩子就下来了。”抓着舒妍的手握了又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快。
舒妍头上戴着抹额,靠在迎枕上,倒是没有觉得这胎有多难,“大概是生顺了,也没怎么煎熬,真是说生就生了。”
太后说着好好好,“顺顺当当是最好的。”可即使看着再轻松,生孩子总归也是件耗体力的事情,太后便嘱咐了句好生歇着,就回宫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嬷嬷扶着太后说:“听下面人传,八福晋也怀孕了。”
太后不过是悠悠说道:“是女人哪里有不会生孩子的,只看爷们让不让生罢了。”
江嬷嬷就觑了眼太后,知道她不喜欢听八福晋的事,就又说回到太子妃,“她如今算是真的稳当了。”
子嗣一稳,人难免会有他想,“那几屋子女人没摆平,总归还是事端。哀家就怕她会学着别个去磋磨妾室,不是能不能,她的身份,不该。”
甭管该不该的,舒妍同太子可没有心思再去管别的女人,两人除了一起探讨研究兵工事业,还对远洋贸易十分上心,虽然没把九爷放到海外去做营生,但是出口贸易一事,却是全权交给了九爷。
这一日,康熙闲来无事,正抓着十五在下棋,因聊起他同上面的哥哥们处的都挺好,就说起了九爷。“你九哥最近又在瞎折腾甚么,朕可是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十五阿哥跪坐在炕桌前,看似一心扑在棋局上,就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跟人做生意谈买卖,儿臣也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康熙看着十五阿哥哦了声,“好好的一个皇阿哥,不务正业,跑去学人家做营生,他就有那么缺银子使。”
十五阿哥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来,要说正业,他们这些皇阿哥哪个有甚么正业,还不都是吃吃喝喝斗鸡走马。可当着老爷子的面,就不能这么说话了,“哪能是缺银子,我九哥那是觉得好玩儿,去练手呢。”
这话康熙可不信,连老三那个书袋子都埋头钻研了一阵子怎么做卖买赚银子,老大更是听着工部有甚么工程就急哄哄跳出来要包揽监督,这不都是缺银子使的表现嘛。这么一想,康熙才后觉,自从儿子们被打回光头阿哥,这月例也被削减了,难怪有时都能看到他们里衣上打了补丁,这是真的穷了。
是以在万寿节的时候,借着酒劲儿给儿子们恢复了爵位,月例也相应的提回到了原来的标准。
大家伙一时没明白过来老爷子唱的是哪出,还以为自己不经意间又做错了甚么事,一个个的这便都不敢凑在一起斗酒了,还十分惶恐的跪了满地。
旁的官员见这个情状,也都纳闷儿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都跪下了?可这种事情哪里是能探问的,跟风跪下就对了。
康熙一看下面跪了乌泱泱一片,连宫乐也停了下来,不免要问,“都跪着做甚。”
官员哪里知道跪着干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尽皆摇头不知。
康熙便指了前面跪着的儿子,“胤褆你说,好好的怎就突然跪下了。”
直郡王也是急眼了,揪着一旁的三爷说:“儿臣是跟着三弟才下跪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装醉装的惟妙惟肖。
锅可不是这么甩的,三爷也梗起脖子,想说揭老大的短来自保,可又怕受了牵连,索性眼一闭,也丢给了旁边的四爷。
大家原以为这口锅会这么一直往下丢的,谁知道到四爷这儿便止了。只见他握着袖口抹了把泪先,“儿臣谢汗阿玛恩典。”什么恩典,可不就是给他恢复爵位嘛,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兄弟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跟着谢恩,但心里无不叹气,这特么就是给吓多的,要不何至于此啊。
康熙便高兴的笑了起来,“下个月,巡幸塞外去。今儿在场的皇室宗亲,王公大臣便都随驾罢。”
这话可把兄弟们给惊着了,不为别的,这可是康熙四十七年啊,他们恍惚看到了才刚恢复的爵位又开始朝他们挥手道别了……
第七六章
别说是其他兄弟不情愿,就连舒妍也不大乐意太子随扈, 毕竟是一废太子的时间地点, 甭管现在同以前还一不一样, 心里总是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