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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你什么事,我没跟你欲擒故纵,收一收你的征服欲,有那时间好好学习,中华的崛起还需要我们来建设。”
    大概寇静静也没想到孟梁会说这么奇怪又官方的话,表情有些迷惑,孟梁趁着她在那发愣,赶紧拉开了距离往回跑,还故意没直接进自己家的单元门,奔向另一栋楼。
    前阵子杨舟帆跟人打听过了寇静静后告诉孟梁,寇静静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没少和男生搞过暧昧。
    老话本来就说:女追男隔层纱。
    而学生时代的女追男,又都是懵懂幼稚的大男孩,倒是比纱还好破。
    她是要参加艺考的,下学期就会减少在学校出现的次数,孟梁无比期待与她“分别”。
    现在则是在心里怪寇静静,秦昭好不容易答应跟他出去走走,一句“外人”又推回去了。
    没过几天,秦志忠回家了。
    至此本来静的仿佛听得到钟表声的家里,重新开始染上些生气——拜秦志忠常常大声讲电话所赐。
    他好像四十余年从未学会过心平气和,说话永远急冲冲的,秦昭补课停了之后即便房间门紧闭,也隔离不掉秦志忠的噪音。
    那阵子她开始戴耳机学习,但整体的效率还是大打折扣,有所下降。
    唯一庆幸的是宋安然的小混混前男友几乎没再用陌生号码骚扰过她,大概是放了假在忙着快活,无暇顾及秦昭。
    孟梁给她推荐过许多歌,他听粤语歌听得多,捡着歌单里的华语歌找给秦昭。
    秦昭才初初知道,他竟然是习惯听歌学习的,她不一样,她需要绝对安静的条件。
    后来过年回到老家的时候,她把耳机开的很大声,站在窗户前看皑皑白雪,耳朵里的每一首歌都与孟梁有关。
    「不见朗月,导我迷途只有星;荒野路,伴我独行是流萤。」
    她忽然就觉得满脑子都是他了。
    不是有句话说,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他。那所思所想的人,就至少也要听听他的声音。
    秦昭暂停掉歌曲,给他打通电话,在年三十最热闹的夜里。
    “阿昭?”
    “嗯。”
    两人一起沉默数秒,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新年快乐。”
    满分默契。
    至此秦昭心底里空的那块彻底被填满,放松了语气讲:“帮我跟叔叔阿姨说新年快乐呀。”
    不同于秦昭自己站在没人的偏屋,孟梁那边特别热闹,听他说今年过年回爷爷家,想必周围都是兄弟姐妹,吵吵闹闹的。
    大概是看不到的原因,总觉得是真真切切的人情味十足,不似自己身边这些明里暗里总藏着较量嘲讽。
    他大概是走进了房间里,还听得到关门声,然后才说话,嗓音有些低沉。
    “阿昭,等我们都回小城了,你自己亲口说。”
    秦昭觉得一定是自己穿的太多了,脸莫名其妙红起来,烫烫的。
    再跟他说不下去任何话,“挂了挂了,我去看春晚了。”
    那头孟梁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还不知道缘由为何,有些纳闷地皱眉头。
    第20章 山丘(1)
    正月十五之前,秦昭还是被孟梁拉着带到家里去了,她当时整张脸躲在堆的高高的围巾里,脸又有些微不可见的红。
    那场景太像孟梁带着女朋友回家给父母拜年,尤其是秦昭回到家里后发现外衣口袋里被塞了个红包,忍不住埋在被窝里哀叫。
    红包她连打开都没敢,在书架上找了本最喜欢的书,夹在了里面。
    然后做整个小城最死板的女孩,把语文背诵篇目的小册子拿出来看上几遍,直到脸上的红彻底退下去。
    秦志忠糊涂近二十年,好像从去年年底开悟,自己做生意是做不成大老板的,经由朋友介绍开始承包工程,上面受制于人,下面也有人受制于他,总算开始踏踏实实地干。
    一个冬季老实赚了些钱,回张书和娘家贺年的时候也算略微直起来点腰板,秦昭听到夫妻俩在客厅聊天,张书和劝他就这样干下去,先把外债还上再买房。
    即便张书和眼神压制着他,秦志忠还是有些音量加大,说什么自己不可能一把年纪一直给人打工,说到底还是有些异想天开,寄希望于自己大器晚成,天降横财。
    刚一出正月,秦志忠就又走了,同样带走了盘旋家里整月的酒气。
    拜秦志忠所赐,秦昭特别讨厌人喝醉了酒身上醉醺醺的气味,他两个月之内回不了家,秦昭心里暗自庆幸暂时不会为酒气烦恼。
    张书和纵容秦彰,听他任他,秦彰又是撒娇又是耍脾气,一通下来张书和就给换了套电脑配置。
    这是秦昭高三即将伊始的家庭碎片,总体上混乱趋于平静,便算得上差强人意。
    只是她有时候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张书和对开门声不为所动,呆坐在沙发前。
    时而看枯燥无味的电视剧,后来渐渐的电视也不打开了,家里除了隐隐约约从秦彰房间传来机械键盘的敲打声,静的可怕。
    张书和关了客厅的吊灯,留一盏昏黄的壁灯,回卧室的背影还是有些孤单。
    秦昭想,她才四十多岁,她一定很寂寞。
    开学没几天,本来应该是高考的百天誓师大会,但是因为开学已经三月,常年错过百天当日,学校就改成了誓师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