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因为首先就算没有百里瑾在，封无尘也不可能得手，其次她对封无尘的感受挺复杂的，说陌生人肯定不是，毕竟相处过一段时日了，但是要说是朋友，她又觉得算不上。
    既然连朋友都不是，那就没什么好说原谅不原谅的了。
    “没事。”苏小暖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让封无尘更紧张了，以为她还记恨着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那天喝多了酒，脑子一犯浑就做了糊涂事，差点害了你。”封无尘紧接着又急急忙忙地道歉。
    他原本还有些难以开口，可是没想到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后面的话就显得顺理成章，说出来也没那么困难了。
    苏小暖听他跟倒豆子似的说出这么多道歉的话，态度也很诚恳，心里对他的印象也就没那么差了，“知错就改就好。”
    “你原谅我了吗？”封无尘眼睛一亮，充满了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啊？”苏小暖目露茫然，对于他这么快就转移话题，她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封无尘眸中的光亮稍微黯淡了些，随后故作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苏小暖的表情未变，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色。
    “我并没有因此记恨你。”苏小暖想了想，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封无尘还以为她真的原谅自己了，心头蓦地涌上一阵高兴，可看到她冷漠的表情，他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心里就凉了下来。
    他看得分明，苏小暖不是原谅他了，而是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压根没把他放心上，好似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路人而已。
    封无尘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
    “你不恨我就好。”他无奈地说道。
    苏小暖依然没有半点动容，她是不在乎封无尘没错，但这不代表她能毫无芥蒂地当这事没发生。
    如果那天没有百里瑾在场，也没有姬燕尘，她本身要是也不会武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想而知。
    所以既然封无尘心中起了恶念，准备行恶事，就别指望过后能轻飘飘地拍一拍衣袖，当做无事发生过。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封无尘突然开口：“你喜欢姬燕尘？”
    “难道我跟一个异性有接触，就非得是喜欢他吗？”苏小暖蹙眉，略有些不悦地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妹妹说，看到你跟姬燕尘......单独上山了。”封无尘踟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苏小暖惊讶地看向他，莹润的杏眼中含着明晃晃的嘲讽。
    那天她确实在茶楼偶遇了封无言，但是没想到封无言居然敢跟踪她？
    这就是一个皇家郡主的教养？
    封无尘被她凌厉的视线看得心头发虚，下意识眼神四处游移，不敢看她。
    苏小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外放的情绪，又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样子，冷淡地说道：“我的行踪，没必要跟世子报备吧？”
    封无尘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烦躁，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封子明还是姬燕尘。”
    “都不是。”苏小暖脱口而出。
    她实在无法忍受别人把她跟百里瑾以外的人绑在一起。
    “都不是？”封无尘明显不信。
    只是他知道，就算他再追问下去，苏小暖也不会愿意跟他如实相告的。
    面对女子，他头一次这么有挫败感。
    “嗯。”苏小暖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也是毫无起伏的。
    当真敷衍得一点都不用心，封无尘想。
    只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情呢？
    他逼得越紧，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小暖，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最后，封无尘充满期待地说出了这样一句。
    苏小暖眸色微变，但是没说什么。
    封无尘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四百零九章 定制
    她是想说，他们以前也不是朋友。
    苏小暖到底是顾忌着这句话有些太不留情面了，所以没说出来。
    封无尘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了想又说：“你之前不是说，永远不会给别人做妾吗？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娶你为妻，你答应吗？”
    说完，他就紧张又期待地看向苏小暖。
    这段时日，他多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对苏小暖的感情是很不一样的，不同于面对其他女子的不在意，他是真的很在乎苏小暖的感受，希望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也希望她能给出回应，哪怕一点点。
    等待回应这短短的几秒钟，封无尘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苏小暖，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轻微的反应。
    “我不能接受我的男人去过花楼。”苏小暖望着他，水润的杏眸眨了两下，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不信封无尘真能娶她为妻，因为封无尘拥有如今的一切，靠的都是他的父母，没了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只要应王夫妇不放权，封无尘根本不可能拥有选择自己想要的妻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