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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湖脸上充满了恨意,像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骆鸣。”
闻言,苏小暖蓦地一愣。
因为骆鸣这个名字,她并不算完全陌生。
之前那个被赶走的布匹掌柜,似乎就叫骆鸣。
当时签文书合同的时候,发现他跟骆湖一个姓氏,苏小暖还刻意留意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怎么了?”高秦盛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苏小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找到这个人。”
她决定先去打探一番,确定那个人真是骆湖的父亲,她再说出来吧。
“我还记得那个外室姓牛,他们有个比我大一两岁的儿子,还有个比我小七八岁的女儿,叫什么我不知道。”骆湖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全部说了出来。
有了这些线索,苏小暖只要暗地里去查探一下,就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骆湖的父亲了。
“嗯,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高秦盛安慰道。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京城人这么多,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更何况,说不定骆鸣当初根本没来京城呢。
高秦盛打算,先找一阵子,要是没找到,再去拜托户部的熟人,看能不能查找一下京城所有人的户籍,要是骆鸣没改名字并且入了京城户籍的话,用这个方法应该能找到。
“我也会联系人帮你留意,你别着急,总会找到的。”苏小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后,高秦盛带着骆湖兄弟回了威远候府。
小葫芦看到骆湖眼眶红红的,知道他哭了,就用自己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小声说道:“哥哥你别哭,我最近跟高大哥学了新的武功,有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骆湖原本没想哭,但是听了骆葫这句话,他的眼眶又是一涩,差点就再次落下泪来。
他揉了揉骆葫毛茸茸的小脑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小暖今天回家晚了,家人问起来,她就说香阁有点事情,所以留到了现在。
“下次咱们约定个时间,要是过了时间你还没回来,就让你林叔去接你。你就好好待在香阁,等着你林叔。”白氏担心地说道。
刚才林猎户就出门接苏小暖去了,只是两人没走同一条路,所以没接到。
“没事的,娘,你看我这不是带着肉包子吗?这家伙现在可厉害着呢,来几个壮汉都不是它的对手。”苏小暖可不想麻烦林叔去接她。
香阁离家说远也不远,但是说近也不近,大晚上的跑这一趟,还是挺累人的。
她最后再三保证,不会晚回来了,白氏才放心。
第二日,苏小暖一起来就去找冯中人,跟他打听骆鸣的住处。
“苏老板打听他做什么?可别再把铺子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了,不然还不得亏死。”冯中人以为苏小暖动了恻隐之心,不舍得把骆鸣赶走。
“你放心吧,我不是想把他重新叫回来,只是有个朋友跟我打听他,我就过来问问你。”苏小暖和气地笑着道。
冯中人这才放心,他以为苏小暖的朋友也是被骆鸣骗了,想找上门讨公道,就说了骆鸣的住处,“好像是在老槐花巷那边住着吧,具体位置不清楚,可以到了问问附近的住户。”
“好嘞,谢谢冯中人了。”苏小暖礼貌地谢过。
“不用谢,都是小事。”
苏小暖跟他分开之后,就去了老槐花巷。
老槐花巷跟槐花巷离得很远,一个很破旧,一个还算干净。
要是骆鸣真住在老槐花巷的话,说明他现在的生活并不算很好。
到了地方,苏小暖并没有直接问路人,怕骆鸣升起警惕之心,到时候搬家离开。
她找了附近的一个小茶棚坐下,点了一壶茶,然后放开精神力,在四周查探。
到最后,总算让她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似乎是在西南角的一处院子里,她听到两口子在吵架。
“姓骆的,你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让我们娘几个跟着你喝西北风?”
“我这不是在找活干吗?谁知道上次那个东家好好的非得去铺子里看,结果把我给赶出来了。”
“你找不到掌柜的活计,就不能去当个小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想看着孩子活活饿死?”
“我当小工?你让我去当小工?牛芬芳你有病吧。”
苏小暖听到这里,基本上能确定,这应该就是骆鸣一家了。
她得亲自过去看看,骆鸣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往桌上丢了几个铜板,苏小暖就离开了这个茶棚。
她沿着偏僻的路七拐八绕的,最后总算是到了骆鸣家附近。
这时候周围的人家似乎都出去摆摊做小生意了,家里都没人,苏小暖就悄悄上了一棵大槐花树,躲在树杈里,往骆鸣家里看。
他家住在一个很狭窄逼仄的院子里,院子很潮湿,几乎没有光透进来。
有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姑娘饿得面黄肌瘦的,正在院子里费劲地浆洗衣裳。
她旁边还有一个拿着棍子晒被子的妇人,那妇人嘴里骂骂咧咧:“赔钱货,贱丫头,还不赶紧把这些衣裳洗出来,到时候耽搁了客人收衣裳,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