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只好乖乖披上他的衣裳。
    他的衣服残留着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好闻气息萦绕其中，就好似她被他整个人揽在怀中一样，感觉暖暖的，甜甜的。
    苏小暖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如今天气渐寒，尤其是晚上温度尤低，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白烟很快就消散在了夜空中。
    好在两个人脚程都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将军府。
    屋里已经燃上了炭火，暖融融的，因为是特制的银丝炭，所以并没有太重的烟熏味。
    苏小暖脱下了百里瑾的外套，挂在了旁边的红木架子上。
    “先喝杯茶暖暖身子。”百里瑾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苏小暖沏了杯热茶。
    苏小暖坐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茶杯，等着茶水的温度稍微消退一些，才低头抿了一口。
    “怎么样了？”她转过头问道。
    茶水里氤氲出的白色雾气飘散在她面前，让她的面容显得若隐若现，添了几分神秘。
    “今日便是原定的十九皇子登基的日子，朝中几位大臣极力要求查看先帝留下的遗诏，都被十九皇子强硬地压下去了。现在应王和靖王知道十九皇子缺少某样东西，所以一直在针对。”百里瑾平静地说道。
    皇室中人各个都跟人精似的，十九皇子这么明显的心虚，应王和靖王怎么可能猜不到少了什么东西。
    偏偏他们还故作不知，非要一直让十九皇子把遗诏拿出来公布于众，所以现在十九皇子的处境一点都不妙。
    “当初封启夺位的时候，应该是想先害死先皇，然后由常公公做内应，迅速带兵进入皇城，把整个皇宫都控制在他的手心，之后再伪造圣旨。谁知到最后，圣旨做好了，却没有玉玺。”苏小暖摇了摇头说道。
    这也许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封启机关算尽，最后却败在先皇的一道风流债上。
    “嗯，他的人守着的皇城，如今已经不是固若金汤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人攻破，到时京城又是一片腥风血雨。”百里瑾叹道。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夜风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了，顺其自然吧。我们也先跟十七皇子一样，隔岸观火。对了，信太妃那件事情，有没有眉目了？”苏小暖问道。
    皇城要爆发一场权力的争夺战，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她和百里瑾能做的，就是先暂避锋芒，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
    “嗯，有些眉目了，现如今已经查到了信太妃身边那位婢女的名讳和老家所在，我会派人过去查探一番，如果她真的跟此事有关联的话，那么身边必定会出现一些人来跟她接触。”百里瑾说道。
    “那就好。如果这名婢女跟此事无关的话，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苏小暖眉头微蹙。
    百里瑾的神色也有几分凝重，“没错，现在所有的线索就只有这一条，断了就真的断了。我昨天去了趟冷宫，把我们两个走过的脚印都已经去除了，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苏小暖感叹于百里瑾的细心，这件事情她都快要忘记了，没想到百里瑾还记得去处理脚印。
    “嗯，是该去除那些脚印，说不定偷盗玉玺的人，还会通过那条密道做事情。”苏小暖点了点头说道。
    两个人说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全部的信息交换。
    苏小暖也该回去了。
    临走之前，百里瑾叫住她，心疼地说道：“以后晚上你别过来了，天气越来越冷。”
    “那我们怎么商量事情？”苏小暖疑惑地问道。
    她总不能完全不参与这件事情，最后直接享受百里瑾的胜利果实吧？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写信。你屋子东面的角落里，有一个缝隙，可以把信装在竹筒里，放在那处，从外面就可以取到了。”百里瑾说。
    其实这一点他之前是不知道的，因为手底下像这样的别院不知凡几，很多院子他买下来就再也没管过，只是定期派人去那些院子里演演戏，造成有人生活的假象。
    这还是有一个心腹今天过来告诉他，为了方便联络，几乎每个院子的屋子角落都留了这样的缝隙。
    苏小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样的方法都能被你想到，你也太厉害了吧。”
    百里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想的，是我手底下的一个人想出来的。”
    “那你能笼络到这样的人，也说明了你的本事。”苏小暖笑眯眯地说道。
    在她心里，她家百里就是天下第一厉害。
    她这么明显的“偏心”，让百里瑾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儿，苏小暖也该回家去了。
    “那就先用这种方式联络，遇到大进展了，我们再见面。”苏小暖说道。
    正好她也怕经常出来会被家人发现，如果换成这种方式的话，就不怕了。
    “好，这几个竹筒你拿着。”百里瑾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了几个土色的竹筒，看上去就跟个土块似的。
    如果把它放在墙壁的缝隙里，一点都不显眼，不会有人发现的。
    苏小暖欣然收下。
    之后百里瑾送她离开，临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