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契约被它收回，百里瑾就没了顾忌，那么它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房间。
    所以电光石火间，它决定改成平等的契约。
    契约是由它发起的，它拥有完全的掌控权。
    这样一来，它能最大限度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且百里瑾还不会舍得杀它。
    苏小暖这次清晰地察觉到，眉心涌入一道暖流，紧接着，精神力上就有了一道微弱的连接。
    这......这就立下契约了？
    她彻底懵了。
    不是找她前世跟封允立下契约的原因吗？怎么她的前世直接灰飞烟灭了，她还莫名其妙跟一个狐狸立下了同生共死的契约。
    苏小暖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这只狐狸，不会就是前世的封允吧。
    她看向脚底趴着的那只狐狸，目光复杂，心情有些一言难尽。
    或许事情比她一开始想得还要复杂。
    这件事不只是单纯的前世今生的问题了，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她暂时还只是摸到了个边缘。
    之后，她又看向了百里瑾。
    方才他突然出现，用精神力护着她，她自然能感觉到。
    “你一直都能看见我？”苏小暖皱眉，又尴尬又羞耻。
    百里瑾知道否认也没用，便点了点头。
    顿时，苏小暖只觉得所有血气都往脸上涌去，让她的脸瞬间就发烫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他听不见，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随意。
    早知道他看得见也听得见，她怎么都得矜持一点啊。
    苏小暖的脸红得几乎跟火烧云有一拼了。
    她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而是看向地上的那只明显是累坏了的红狐狸。
    百里瑾眸光微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小暖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它。
    她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邪门，当然不会把它当成一只普通的狐狸来对待。
    狐狸懒洋洋地说道：“你问你未婚夫不就知道了。”
    它确信它的小命保住了，所以才是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苏小暖：？！
    狐狸居然会说话！
    她想到这只狐狸很邪门了，但没想到它居然会说话啊。
    于是她看向了百里瑾。
    百里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解释道：“它是妖王之子，名叫封允。”
    还真是封允。
    “妖王是一只狐狸？狐狸还会说话？”苏小暖茫然地问道。
    百里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凤眸中藏着疑惑。
    她居然不知道妖族可以变成人形吗？
    难道她生活的时代，并没有妖族吗？
    虽然心中存着不解，但他还是先耐心解答了她的问题：“嗯，妖王是九尾灵狐一族，妖族都是可以说话的。”
    “它们不会还能变成人吧？”苏小暖开玩笑地说道，随后还踢了一脚在地上趴着的封允。
    她其实是不信这么玄幻的事情的，这些灵兽一样的妖族能说话就已经很变态了好吗？
    可是，百里瑾却说：“嗯，妖族都拥有变幻成人的能力。”
    他看向封允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可是封允已经跟她结下契约了。
    封允得意地冲着百里瑾摇了摇尾巴。
    百里瑾直接一脚踩在了它毛茸茸的尾巴上。
    “疼，松开，快松开。”封允疼得直叫唤。
    百里瑾又碾了两下， 才抬脚放过它的尾巴。
    苏小暖还沉浸在妖族可以变成人并且能说话的震惊当中，此时听到封允这跟下一世如出一辙的妖媚声音，她的头更大了。
    不是来找解除契约的办法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又跟封允立下契约了？
    而且她的前世居然直接被封允搞得灰飞烟灭了。
    等等......
    灵魂灰飞烟灭，那怎么轮回？
    这样的话，她自己应该彻底消失了才对，为什么她还好好的？
    苏小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问题。
    “苏茗呢？”她低头问封允。
    难道苏茗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彻底消失？
    封允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灵魂都湮灭了，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夺舍的？”
    苏小暖蹙眉。
    要是这样的话，就说明她从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苏茗根本不是她的前世。
    可现在她自己和封允结了契约，她到哪去找自己的前世啊。
    苏小暖脑海中成了一团乱麻。
    百里瑾看到她发愁，以为她在想如何回去的事情，心情莫名其妙开始烦躁。
    下一世的他，就这么让她放不下吗？
    想到此，百里瑾冷声开口：“你现在有了身体，便不能穿越时空乱流了。”
    “啊？”苏小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随后才想起来，他一直都能听到她说话，自然能猜出她是通过时空乱流过来的。
    “那我怎么回去？”苏小暖连忙问道。
    百里瑾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办法。”
    “把这具身体杀了也不行？”苏小暖愕然。
    “不行，除非你像苏茗一样，灵魂直接被抹杀。”百里瑾冰冷地说道。
    苏小暖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是来想办法跟封允解除契约的，可，怎么灵魂突然就被苏茗的身体给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