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来了兴趣，继续用精神力查探。
    过了会儿，她从太后和那人的对话中得知，那女人叫钱余妍，她爹似乎在户部，权势还不小。
    钱家和太后勾结在一起，所以钱余妍经常进宫帮忙传递消息。
    这次她特意打扮成宫女，也是想帮太后做事，对付柳园。
    只是因为太上皇防范得紧，所以太后一直没有成功。
    后面太后和那个钱余妍的对话就没提供什么线索了，只是太后在发泄不满的情绪而已。
    苏小暖收回了精神力。
    用晚膳的时候，百里瑾也在。
    用过晚膳，两个孩子在宫人的带领下去沐浴，苏小暖和百里瑾还留在屋里。
    “怎么了？从刚才起就欲言又止的。”百里瑾轻笑着问道。
    他知道小暖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一直在尽量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从未有过一次逾越，免得她不习惯不舒服。
    苏小暖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想跟你说件事，又怕你觉得我别有用心。”
    百里瑾眉梢微扬，眸中的温柔不变，“但说无妨。”
    他可能会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怀疑她。
    于是苏小暖就斟酌着开口：“那个钱余妍，跟太后勾结在一起，你别太信任她。”
    苏小暖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是她相信百里瑾一定能听懂。
    百里瑾转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御书房那次，她误会了他跟钱余妍的关系，只是一直没主动提出来。
    一时间，百里瑾心头顿时涌上一阵苦涩。
    失忆后的她，连信任他都不能么？
    “上次钱余妍过来，说有一件关于你的重要的事情要说。结果她说的是你从前在石头村的事情，我便让人把她赶出去了。”百里瑾把事情的始末都解释给她听。
    钱余妍的人找到了苏小暖的生父，然后妄图通过污蔑白氏改嫁不检点，来抹黑苏小暖的名声。
    百里瑾原本还以为，钱余妍要说的事会跟苏小暖恢复记忆的事情有关，因为现在的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小暖恢复记忆。
    结果钱余妍只是说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实也是他太执着于让苏小暖恢复记忆了，所以才会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
    百里瑾心中失望，再加上对钱余妍污蔑苏小暖心生厌恶，便说了几句重话，所以钱余妍走的时候，脸才会那么红，那是羞愧的。
    从前的他向来是不会跟女人太过计较的，可苏小暖离开那五年，让他变了很多。
    除了小暖以外的女人，都根本不入他的眼，他又何必在乎那些女人的感受？
    “嗯，是我误会了，抱歉。”苏小暖面颊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还以为百里瑾有意跟钱余妍接触，所以想提醒他一下，免得他被太后算计到。
    不过她这会儿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才突然想明白，她都能发现钱余妍不对劲，百里瑾肯定早就发现了，不用她特意提醒。
    百里瑾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后忽然起身，走到了苏小暖身前站定。
    “小暖，你忘了很多，连我的承诺都忘了。”
    “百里瑾生生世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
    “修真界我守护你五百年，这一世我也同样会一直等下去。”
    “我会永远等你。”
    他凤眸微微泛红，坚定又委屈地看着她，像个倔强的大男孩。
    苏小暖胸腔突然翻滚起剧烈的情绪，让她心头又酸又涩，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种情绪来得突然，她还来不及整理，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百里，都是我不好，我一定、一定会努力把你想起来的。”苏小暖说到后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连成串往下落，几乎泣不成声。
    虽然她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可身体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
    从前的她，肯定深深地爱着他吧。
    既然这样，那她怎么舍得让他难过呢？
    百里瑾僵硬着身子伸出手，将娇小的她拥入怀中。
    “你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我替你记得。如果信我的话，跟我重新开始，可以吗？”百里瑾声音微涩哽咽。
    他不想再跟她这样下去了。
    明明两个人曾经离得那样近，现在却只能保持礼貌疏远，偶尔视线相触都要故作淡然地躲开。
    人这一辈子能有多久。
    他不怕等，不怕她永远想不起来他，就怕他们两个就这么越走越远。
    那样，他一定会疯的。
    苏小暖依偎在他怀里，哭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好，我信你。”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虽然记不得从前的事，可她在百里瑾眼里看到了他压抑的爱意和浓浓的疼惜。
    那么就大胆地试一次吧。
    当天晚上，百里瑾和苏小暖同塌而眠。
    百里瑾深情地看着她，不舍得闭上眼睛，生怕闭上眼睛她就不见了。
    苏小暖倒是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手臂还抱着他精瘦的腰。
    “没去上朝吗？”苏小暖迷迷糊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