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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璇看的是玲珑阁。
    这家铺子她曾听挽墨提起过,是一家绣铺,她的那块帕子就是卖给了这家。
    臻璇凝视着匾额,虽认不得是什么木头做的,倒也看得出是极有年头的,上面“玲珑阁”三个字少了绣铺店应有的婉约柔美,反带了几分行云流水般的飘逸。
    不知那家店里卖的绣品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味道。
    金氏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臻璇才回过神了,急急跟上了。车把式见主家出来,忙备了脚踏要请主家上车。
    金氏却摆了摆手,侧过身问臻璇道:“璇姐儿,你一直在瞧着那家玲珑阁,她家卖的东西可好?”
    “那是绣品铺子。”臻璇忙回了一句,又抬头去看那匾额,“东西好不好我不知道,从没有去过呢。”
    金氏闻言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往店里打量了几眼。
    玲珑阁的掌柜是个有眼色的,注意到了外头客人的张望,他定睛看了看那辆马车。“咦”了一声,理了理衣服出来了。
    “这位太太,两位小姐,不如进店来看看。”掌柜的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
    金氏本还没下定主意,只是人家掌柜的都出来请了,不进去也不大好,便点了点头。
    这一请就直接请到了一个小隔间里,看了眼隔间里的摆设,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装饰的花瓶与字画亦有一番味道。古朴中带了几分秀气。最吸引人眼睛的是墙面上一副花开富贵的长幅绣品,色彩饱满,针线紧实。
    看来这家铺子是经常接待内府女眷的,金氏不觉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一坐下。就有小丫鬟端了茶水过来,后头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娘子,笑容可掬地上前福了一福:“请太太与小姐安,太太可以唤我施娘子。”
    施娘子声音很软,细细糯糯的,语调温和,听着让人极舒服:“掌柜的瞧见太太坐的是裴府的马车。裴府大小姐出嫁时,曾请我们玲珑阁的绣娘帮忙赶了几样绣品,因此我出入过几次裴府。”
    臻璇听了施娘子的话。一时有些惊讶,她因为臻珂的嫁妆丰厚而想存些银钱,这才试着把帕子拿出来卖,不想一来一去,都是玲珑阁的生意。
    再一看金氏正看着她。眼中带了些询问的意味,臻璇便道:“大姐的嫁妆是大伯母采买的,我只看过,却不知道正是从这里买的呢。”
    施娘子浅浅笑着,从臻璇的话来看,掌柜子当真是没有看错,那车上的确实是裴家的家徽,而那位小姐自然也就是裴家的小姐了。
    施娘子笑意更深,对金氏道:“我只去过裴府几次,不曾见过太太,不知太太怎么称呼。”
    “我是裴家一位太太的嫂子,过来拜年,也就顺便出来逛逛。经过你家铺子,进来看看。也就是看个热闹,不晓得有些什么好东西。”
    金氏答得实在,施娘子笑意不减,道:“那我便让人取些精致的来与太太看看。”
    之前倒茶的小丫鬟端了几样小玩意进来,金氏独独喜欢那掌上屏风,拿在手上把玩着不放。
    臻璇凑过去看了一会,目光停在了木盒子底下铺的那一层锦缎上——正红色的缎面,宝蓝色的针线,绣了一个家徽。
    这个家徽她似乎是在哪儿见过……
    臻璇不由皱起了眉头,微微低着头仔细回想,琢磨了一会突然听见施娘子轻轻的笑声,忆起她刚才说掌柜的瞧见了裴府的马车。
    马车!是了,臻璇眼睛一亮,她想起来了。那日从傅家的别庄下山,路上马车遇险,后来还是夏家一位爷路过,唤了人来帮得忙。虽那时只瞧了匆匆一眼,臻璇却还有些印象,夏家马车上的家徽就是这样的。
    “施娘子,”臻璇唤了一声,道,“玲珑阁的东家是否姓夏?”
    施娘子一怔,复又掩着唇笑了:“是姓夏。小姐识得我们东家?东家今日也在的。”
    这下轮到臻璇发愣了,看见施娘子盈盈笑着望着自己,臻璇没来由的有些慌张,吸了口气:“只是问一句,我不识得你们东家。”
    生意人最懂得察言观色,施娘子话音一落就看出来臻璇面色变了,暗骂自己一句多嘴。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只是笑容里带了几分恭敬,柔声道:“是我唐突了。”
    这般坦率,臻璇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妥当,只好笑了一笑,不再在这件事上打转。
    金氏实在喜欢那个掌上屏风,付了银子心满意足,瞧着天色晚了便回了裴府。
    臻璇换了身衣服,半躺在榻子上看书,翻了几页总难以集中,干脆合了书页。
    她一直觉得夏家那位爷有些面熟,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原以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会有些线索,可如今还是一样,毫无头绪。
    挽墨进来换茶,见臻璇独自出神,本想就此带上门退出去,可瞧臻璇穿得有些单薄,还是蹑手蹑脚地去取了一件袍子,想给臻璇盖上。
    “挽墨。”
    臻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挽墨手一抖,差点将袍子落到地上去,她赶忙稳了稳情绪,应道:“小姐,可是要喝茶?”
    臻璇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上回说,去玲珑阁时遇见了他们东家,还记得那东家的模样吗?”
    挽墨被臻璇这么一问,一时也有些懵了。咬着指尖想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小姐。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奴婢记不清楚了。隐约一个印象就是年纪轻,对头对头,就是年纪轻。”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挽墨用力点了点头,“若不是听那掌柜的叫他东家,我还以为是少东家呢。瞧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小姐怎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