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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又看了眼湘翮:“这个也是盼着我长寿的,我要是没了,她们几个可就没个靠山了。”
    湘翮身子一僵,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低着头,继续一下一下替老祖宗捶着腿。
    留在长生居里用了午饭,又略坐了一会,避开了正午,臻璇才回了天一院。
    刚下了青帷小车,杏绫就候在了外头,扶了臻璇下车,道:“二爷已经回来了。”
    “今日这般早?”臻璇诧异,“二爷在屋里?”
    杏绫摇头:“在书房里呢。”
    臻璇进了院子,往东厢书房走去,突然听见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唬了人一跳。
    臻璇皱着眉,问杏绫道:“谁在书房里头伺候?这般不小心。”
    杏绫一脸的茫然:“二爷书房里不喜欢有人伺候,没人进去呀。是不是送茶水进去不小心打翻了?”
    这个猜测倒是有些可能。
    臻璇刚要去看看,就见执画沉着脸,脚步飞快地从西厢出来,穿过天井,连站在廊下的臻璇都没有瞧见,径直往书房去了。
    “挽琴,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臻璇吩咐完,便叫杏绫先扶她回了屋里。
    执画前脚刚进去,挽琴后脚也到了,往书房里一看,不禁眸子一暗。
    夏颐卿坐在书桌后头,面色发青,地上碎了的不单单是一个茶盏,连茶壶也一并砸了个粉粹,茶水湿了地面,麝月跪在书桌边上,浑身簌簌发抖。
    挽琴小声问执画:“你让她送水进来的?”
    执画撇了撇嘴:“怎么可能。”
    挽琴心里一下子就通透了,也难怪执画会这么大火气冲了过来。
    二等不能进屋里伺候,若是夏颐卿书房里要茶水,执画自会送进来,可麝月却背着人这么干了。
    想起上一回挽墨与她讲过的执画和麝月的冲突,挽琴睨了麝月一眼,麝月是为了那个一等的位置,还是另有所图?
    挽琴附耳与执画道:“你处置吧,我先去回了奶奶。”
    见执画点头,挽琴冲夏颐卿福了一福,先退了出去。
    执画深吸了一口气,先向夏颐卿行了礼,又看向麝月。
    夏颐卿回来的时候,是执画亲自替书房添的茶水。书房里不留人伺候,臻璇又去了长生居,执画也没有旁的事,就先回了自己屋里。
    执画刚打了一会络子,就听管门婆子来敲她的门。
    那婆子慌慌张张地与执画道:“哎呦姑娘,我就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瞟见麝月在东边游廊那儿,再一看人就不见了,我估摸着是不是进了书房里去呀。姑娘,我的姑娘……”
    执画闻言愣了一愣,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事,就听见书房那边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她暗道不好,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里头已经是这么一副模样了。
    执画冷声与麝月道:“谁叫你进来的?”
    麝月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执画恨恨看了她一眼,也不在书房里与她多废话,叫了两个婆子进来:“把这不懂规矩的蹄子给我拖出去关起来。”
    311章 临门(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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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夏颐卿面色不虞,执画语气不善,便闷头做事,把浑身发软的麝月拖了出去。
    执画取了扫帚簸箕,扫了一地瓷器碎片,而后试探着问了一句:“二爷,这事……”
    夏颐卿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叫奶奶处理了,不用来回。”
    执画本想再问问夏颐卿,麝月到底做了什么,可一看夏颐卿沉着面色,她背后一凉,想到刚才似乎是说错了话了,也亏得夏颐卿没注意,她不敢再造次,福了福身,应了。
    执画急忙退了出来,带上了门后,瞪了一圈院子里好奇疑惑的婆子、丫鬟们,等她们都低下头避开了目光,才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该当着夏颐卿的面,张口闭口就是“蹄子”,这话她背地里骂麝月是无妨的,当着主子们的面,还是不要出口的好。
    执画抬眸看向正屋方向,从微启的窗户看进去,能瞧见一身胭脂色的臻璇坐在榻子上。
    书房里的事,挽琴已经去回话了,执画如今掌握的情况不比挽琴多,进去也说不出旁的什么来,便决定先去问过麝月。
    麝月被关在了柴房里,门口由谢婆子守着。
    见执画过来,谢婆子这才打开了门。
    柴房没有窗户,只靠门透光,麝月坐在一片黑暗里,抬起头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她看清了来人,当即撇了撇嘴,扭过了头。
    执画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与麝月说话:“谁叫你进书房去的?”
    “二爷唤人,我就进去了。”麝月说得很简单。
    执画自是不信她的,嗤笑了一声:“麝月呀,桃绫这才出了门。奶奶就给你抬一等了?奶奶还没抬举你呢,你就巴巴地去书房里伺候,这胆儿够肥的。”
    麝月咬着唇,恶狠狠瞪向麝月。
    一等的位子还空着,她之前心心念念了许久,在执画拒绝了她的示好之后,麝月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执画可不惧怕麝月,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还是你指望着让二爷给你个体面?”
    计划被打破是一回事,叫执画这般讥讽着说出来又是一回事。麝月涨红了脸,咬着银牙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