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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晓得前世变故,可亲眼看着楚维瑚陷害楚维琬,还是寒心不已。
幸好,她刚刚已经暗地换了帕子。
三人继续往回走,眼看着要入了花厅,一串脚步声从后头追了上来。
楚三你给我站住!rdquo;
楚维琬不解回头,还未看清,已叫来人重重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
是荣和县主。
听见外头声音,花厅里的姑娘们不禁纷纷张望,见是荣和县主寻事,不由皱了皱眉头。
输了也就输了吧,这推人又是何必?
荣和县主杏眸瞪得圆圆的,手中握着一方白锦帕子,怒道:你为什么要私会我兄长,还送她帕子!一个姑娘家,私相授受,不知廉耻!rdquo;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看向楚维琬的眼神都变了,亦有相熟的几个姑娘窃窃咬着耳朵。
那帕子hellip;hellip;rdquo;楚维琬黛眉微皱,伸手去取袖中锦帕,却空空如也,再细看荣和县主手中帕子,似乎真与自己的有七八分相似。
你浑说什么!rdquo;楚维瑚已经叫嚷了起来。
这帕子上绣了一朵梅花,你敢说不是你姐姐的?rdquo;
楚维瑚急得跳脚,楚维琬却在思索,她记得的,楚维琳借了她的帕子擦眼,而后她就收起来了。
那之后呢?虽然遇见过小侯爷,但她绝没有行过那等事体,为何帕子就不见了?
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偏偏还叫小侯爷亦或是荣和县主捡了去?
楚维琬不信,但她更没有想到是楚维瑚设局害了她。
楚维琳却是清清楚楚的,前世时便是这样,楚维瑚偷走的就是楚维琬的帕子,荣和县主咬定是楚维琬私相授受,帕子在旁人手上,那带路的侍女也是被人买通了的,不肯说句公道话,楚维琬再是玲珑也寻不到脱身之法。
再有楚维瑚在旁,瞧着是帮姐姐喊冤,可无论她喊不喊,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虽然有人不信楚维琬会弃崇王世子妃的前途而去给小侯爷当填房,可证据在这里,那些推论都是虚的。
到最后,崇王府那里自然是不了了之,宣平侯府求娶,楚维琬名声已坏,只能匆忙上轿,闻老太太和黄氏再是心疼也帮不上分毫。
直到楚维琬进门后一个月,荣和县主寻她晦气,争了几句之后,才被傲脾气急性子的荣和一语道破。
连亲妹妹都看不惯你,容不下你,你还摆什么架子?私相授受,自然是你那庶出的妹妹偷了你的帕子喽,她可是最讨厌你的。这才会跟我定下了这样的计策,你被瞒在鼓里不好受吧?我就告诉你了,还不赶紧谢谢我?rdquo;扭曲的笑容爬上了荣和县主的脸庞,嫉妒、愤怒、得意,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哪里还有一个豆蔻少女该有的天真。
楚维琬无力去评断小姑的好坏,她只为了楚维瑚而伤心。
这些事体传回了楚府。黄氏那里还会对楚维瑚客气。几乎打断了楚维瑚的一双腿。
而楚维瑚的理由却很简单,简单到让黄氏瞠目结舌。
因着楚维琬远在旧都,思女心切的黄氏待两个庶女倒是客气平和。尤其是嘴巧开朗讨喜的楚维瑚,隐约有半个嫡女一般的待遇了。
小时候楚维瑚不懂事,以为黄氏和闻老太太是真心喜欢她,把她捧在手心里。不用她去寄人篱下吃苦,也比庶姐楚维瑢多几分体面。直到楚维琬归家,那通身嫡出贵女气派让她一夜之间醒悟过来。
黄氏待楚维琬才是真真的宠爱,琴棋书画样样不松懈的磨练,言谈举止细细雕琢。那才是为人母的真心。
而她,一个庶女,不过是平日里纵着些罢了。就好似养了一只小猫,由着她闹。
楚维瑚朝生母徐姨娘哭了好几次。徐姨娘劝了几回,见劝不通,干脆咬牙说了些旧事,只道年幼夭折的楚维玠和楚维玥就是黄氏害死的,黄氏容不下一个庶子,也就楚维瑚是个姑娘,才能平安长大。
本就怨恨上楚维琬和黄氏的楚维瑚听了这话,心底的恨意更是压不住了。
长公主府中设宴,楚维瑚起先也没打算做些什么,直到见到楚维琬一鸣惊人得崇王妃喜爱,那股子不平和恨意就冒了上来,她没有去想嫡姐平步青云能给她们几个做妹妹的带来什么好处,她只是不想楚维琬如意,不想让黄氏如意,只要一想到黄氏那喜悦的样子,她就怄气不过。
所以,她出手了,更衣时她正好遇见了荣和县主,荣和县主输了比试正在气头上,楚维瑚提出的计划她自然是疑心的,可她看清了楚维瑚眼底的恨,一时雀跃期盼起来,成了最后的事。
黄氏愕然反问楚维瑚:你怎么会蠢到以为你能比得过你姐姐,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你不是。rdquo;
闻老太太还在,黄氏便是想打杀了庶女也要顾及一些,哪知老太太因此寒心之余,一病归天,黄氏再不用遮拦,做了个楚维瑚投缳的假相,明面上便是这孩子孝顺跟着去地底下伺候老太太了。
这些事体,楚维琳最初只晓得一些,具是后来从流玉口中细碎拼贴而来,可也是直到了那时,楚维琳才知道,闻老太太并不是因寒心楚维瑚而死,却是被下毒害死的。
而这会儿,楚维琬拿不出证据来,荣和县主得意非凡。
县主,那真是我姐姐的帕子?rdquo;楚维琳勾了勾唇角,从袖中取出帕子来,姐姐的帕子分明在我这里,我刚刚眼睛难受,借了姐姐的帕子而没有还。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