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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姐弟衣着打扮具干净。整个人也精神,就是楚维琮走路有些拐,陆妈妈长长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真是吓坏奴婢了。rdquo;
话说了一半,已经有了哭腔。
楚维琮赶忙安慰陆妈妈,又解释了自己的脚伤。
楚维瑷一言不发跟在楚维琳后头,抬眼见远处何氏匆匆而来,她眼中闪过一阵期冀。
香樟扶着何氏走得脚下生风,何氏见了几个孩子。第一眼就落在了楚维琮的脚上:这是怎么了?痛不痛?rdquo;
楚维瑷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便是何氏又扭头拥了她的肩细声询问。她也只是简单答了两句。
何氏传了章老太太的话,让他们各自回屋里梳洗整理,一个时辰后过去颐顺堂,楚维琅和楚维琨见此,便先回璋荣院里复命去了。
楚维琳回到清晖苑,热水抬进了净室,宝莲催着辛苦了几日的宝槿和流玉先回去休息,自个儿伺候楚维琳沐浴。
姑娘,这几天真是急坏奴婢了,好在是菩萨保佑,平平安安的。rdquo;
身子浸在热水里,楚维琳有些犯困,眯着眼睛稀里糊涂应了两声,宝莲见了,低低笑了没有再多言。
等换了干净衣服又梳了头,宝莲吩咐满娘送了浓浓的热茶来,楚维琳喝了几口,总算是缓缓清醒起来。
想到一会儿要去颐顺堂,楚维琳便问宝莲道:祖母怎么好端端摔倒了?rdquo;
宝莲眨了眨眼睛,低声道:老太太是在花园里石子路上摔的,冬青扶着老太太,没留意到脚下碎石,老太太崴了一下摔了,冬青又没拉住,一并摔了。rdquo;
楚维琳听完不由就皱了眉头,这倒还真是稀奇了。
从璋荣院出来回颐顺堂的路有好几条,以章老太太平日里的习惯,自是坐了青帷小车过穿堂甬道回来的,也就是她们几个年纪小又爱观花赏景,不着急时间的,才喜欢从园子里过。
园子里多是青石板铺了路出来,石子路就那么一条,绕来绕去的,因着走起来脚底不舒服,极少有人走。
况且那路两旁全是花木,章老太太怎么会心血来潮往花木跟前凑呢?
这些疑惑在楚维琳到了颐顺堂时还存在心里,问了安之后又关心了一番老太太的伤脚。
章老太太眯着眼睛,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走路脚上都没劲,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是要休养到入冬了。rdquo;
楚维琳听章老太太这么说,显然是不愿意再多提那日事情,也不会告诉他们为何会走那条路的,就不好多问了。
反倒是章老太太问了他们这几日的状况。
楚维琳一一答了。
晓得是遇到了常郁昀,因而在常府庄子上避了两夜,没有去庙中借宿,章老太太微微颔首,瞥了何氏一眼。
何氏从楚维瑷嘴里听说的时候也很诧异,两家是姻亲又在议亲,只要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那种情况下借宿也是合情合理的,总好过两个姑娘家在拥挤的庙中与不知来历的百姓一道避难要好。
见章老太太眼神示意她,何氏起身笑着道:这也是蒙亲家府上照顾了,媳妇一会儿就备下谢礼送去常府。rdquo;
道理上的事情是不能免的。
章老太太又多吩咐了几句,才让何氏下去了。
兄妹几人又去了璋荣院里,一番告罪之后,也就散了。
夜深人静时,陆妈妈坐在灯下替楚维琮纳鞋底,饶是楚维琳说了几次,她都不肯把这件活计交给底下人去做。
楚维琳想着陆妈妈在府里年数长,比起流玉来,兴许还记得些琼楠旁的事情,便问道:妈妈认不认得从前三伯娘身边的琼楠?rdquo;
乍一听这个名字,陆妈妈停下了手中穿针的手,转过头来:姑娘怎么会问起她来?rdquo;
楚维琳也不瞒陆妈妈,把那夜楚维瑷梦中呓语的几句话都说了。
陆妈妈听到好多血rdquo;的时候本能念了一句佛号,而后仔细回忆起来。
毕竟是好些年前的事体了,又是西意院里的,陆妈妈不是长舌好事之人,自是没有日日盯着那里的,但琼楠这个丫鬟她多少还有那么点印象。
奴婢记得琼楠是圆脸大眼睛,耳垂很厚,就是渝妈妈常说的有福之相,那时连老太太都念叨过几句琼楠的好面相。rdquo;要是其他曾经在三房当值过的丫鬟,陆妈妈未必记得,但就是因为渝妈妈常常夸奖,陆妈妈才会记得,三太太也很信面相手相这些的,对琼楠很信任,有一阵似乎有风声说三太太想抬举琼楠,老太太和三老爷那儿好像也点头了,就等三太太选了日子给她开脸了。rdquo;
竟然还有这样的传言,这倒是叫楚维琳惊讶不已。
她原先想过,是不是因为琼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亦或是琼楠拿捏了何氏的什么把柄,这才遭了何氏打压,但听陆妈妈这么一说,显然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何氏既然起过抬举琼楠的心思,那说她容不下这个丫鬟就有些说不通了,再说了,西意院里又不是叫何氏掌控得没一个姨娘通房,沈姨娘不还在那儿吗?
沈姨娘也是何氏屋里的丫鬟出身的,还顺顺利利生养了楚维瑶,何氏既然能让跟她不是一条心的沈姨娘在眼前晃荡十多年,又怎么会厚此薄彼,掐了琼楠这个她极其信任的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