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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他怀中的睡颜,早上在他替她戴上南珠耳坠时小巧泛红的耳垂,对上大赵氏时半寸不让的模样hellip;hellip;
常郁昀不禁勾了唇角,眼底全是笑意,而后退了几步,没有进去打搅他们父女说话。
楚维琳不知外头情况,只和楚伦煜说着事体。
等楚伦煜起身出去了,陆妈妈才打了帘子进来。
妈妈,快坐下。rdquo;见了陆妈妈,楚维琳只觉得格外亲近。
陆妈妈微红了眼睛,依着楚维琳的意思在杌子上坐了一个角,握住楚维琳的手,她缓缓道:姑奶奶,这两日家里样样都好,您别挂心。rdquo;
楚维琳听罢。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也很好。rdquo;
许是章老太太晓得她和何氏两个都是别扭不已的,便让陆妈妈也来问几句。
可即便是对着陆妈妈,房内事情也不是能够简单说出口的,犹豫了半晌,也只有一句还好rdquo;。
陆妈妈晓得她是面子薄,毕竟是新嫁娘。便是江氏还在。母女两人只怕都说不明白,便道:您是明白人,咱们与常府虽说是姻亲。可于您来说,眨眼就成了婆家,说话做事若有拿捏不准的时候,多与姑爷和姑太太商议。rdquo;
楚维琳自是点头。
陆妈妈又道:夫妻相处。姑奶奶多回忆回忆咱们老爷和夫人。姑爷待姑奶奶总归是好的。rdquo;
微微蹙眉,楚维琳不解陆妈妈为何会这么想。不禁问道:妈妈,可是宝莲还是宝槿与你说了什么?rdquo;
哪里还要叫她们来说。rdquo;陆妈妈忍俊不禁。
楚维琳上轿之后,陆妈妈一直盼着她回门,就怕她在婆家吃亏受委屈。等总算再见到了小夫妻,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从颐顺堂里回来,这一路上陆妈妈都在观察。姑爷看自家姑奶奶的那个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呵着护着暖心暖意。
喜欢还是不喜欢。旁的事情都能装,只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常郁昀看楚维琳,和当年楚伦煜看江氏是一样的,也就是楚维琳局内人,没有看清罢了。
姑爷是真真喜欢姑奶奶,姑奶奶可要抓牢了,莫要糊涂得去伤姑爷的心。rdquo;陆妈妈连连嘱咐。
她见过不少夫妻,成亲时和和睦睦,等过几年却叫争执置气给消磨淡了。男人也就罢了,自可去妾室通房身上寻温柔乡,女人只能一辈子熬着,再气再苦也只能受着。
陆妈妈可不想楚维琳有那等委屈。
晓得陆妈妈是一片苦心,全是为她打算,楚维琳点了点头:我知道。rdquo;
嘴上这么说,心里另有琢磨,前世她把常家逼到家破人亡,地牢之中常郁昀对她依旧初心不改,虽怪她却也怜她,楚维琳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样的糊涂事能真的伤了常郁昀的心hellip;hellip;
总归,如今是绑在一起过日子,她是不想尝试去伤了那人的心的。
楚维琮站在廊下,仔细请教着常郁昀功课,常郁昀自是一一指点,直到陆妈妈扶着楚维琳出来,他才笑着迎过去。
楚维琳见他过来,脸上笑容温和,如这秋日里的暖阳,不禁偷偷扫了陆妈妈一眼,而后道:去祠堂里给我母亲上柱香吧。rdquo;
常郁昀含笑点头。
流玉过来引路,两人到了祠堂外头,配院里依着辈分摆了女眷牌位,楚维琳望着江氏的灵牌,许久不语。
常郁昀也在看,但他很快留意到了伦字辈的媳妇里只江氏和孙氏的灵牌,那位继室阮氏并未被供奉。
阮氏是这一世突然亡故的,常郁昀原就不解,如今没看到灵牌,越发觉得古怪,只是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便把疑问埋在心里。
楚维琳合掌默默和江氏说了会儿话,这才转身与常郁昀道:也不早了,我们去颐顺堂吧。rdquo;
回门的午饭摆在了颐顺堂里,家宴简单,楚维璟拉着常郁昀喝了几杯,意思一番也就收手了。
两人又去樟荣院里请了安,这才依着时辰,坐车返家。
马车缓缓驶出楚府,常郁昀不轻不重握着楚维琳的手,问道:琳琳,刚才在祠堂里,我没瞧见那位继太太的灵位。rdquo;
楚维琳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阮氏,道:老底子的规矩,没有替公婆守过孝的继室不进祠堂供奉hellip;hellip;rdquo;
这一条规矩,是章老太太气愤之余才翻出来的,无论是旧都还是京城,早就没有那样遵守过了,不说楚家,其他世家里都没有那样行事的。
果不其然,常郁昀若有所思,楚维琳斜了他一眼,到底没想继续瞒他,大致说了来龙去脉,只隐下了自己参与其中的那些。
常郁昀愕然,比起惊愕阮氏的行为,他更没想到楚维琳会如实相告,他轻轻揉着楚维琳的手,道:我只见过你母亲一面,那时她带着你来府里看五姑母。我想,若我母亲还在,也会是那般慈爱温柔。rdquo;
楚维琳头一回听他说起江氏,一时有些感慨,而常郁昀的生母,他亦极少提及,想了想。道:回府后。我也去给婆母磕个头吧。rdquo;
常郁昀颔首。
马车入了常府,停在垂花门外,使了人去松龄院里报信。常郁昀牵着楚维琳往霁锦苑去。
正是府里丫鬟走动最多的时候,楚维琳不愿叫人瞧见,挣了两下没挣出来,不由恼着瞪了常郁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