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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琳起身笑着接过珠串。嘴上谢了太后谢了柳氏。心里却有些嘀咕。楚维琬出阁才五个月,慈惠宫里怎么会这般着急?再说了,崇王并非太后所出。没到半年就送珠串过去,只生养了一胎的崇王妃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这还真是好东西,rdquo;徐氏掩唇笑了,老祖宗。不如孙媳妇和四弟妹一道去菩萨前头拜一拜吧?不然真要让五弟妹赶到前面去了。rdquo;
楚维琳默不作声把珠串戴到手上,不理会徐氏的那些话。徐氏瞧着是说子嗣,暗里就在笑话柳氏,明明是柳氏进宫磕头,没替自个儿和廖氏从慈惠宫里谋些好处来。反倒是成了跑腿的,给楚维琳带了东西。
柳氏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徐氏几眼。与老祖宗道:媳妇也这么想,这都一年多了。郁明媳妇都没个动静,我做婆母的也有些忐忑,这么一想,郁晓媳妇进门更久,大嫂还不晓得要多着急呢。rdquo;
恰巧大赵氏进来,听了这话越发烦恼,狠狠瞪了徐氏一眼徐氏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由涨红了脸。
大赵氏问了安,刚坐下来还未开口说话,便有丫鬟匆匆打了帘子进来。
鸢禾,这是怎么了?rdquo;大赵氏问道。
鸢禾福了福身,禀道:老祖宗,叶府上来了一位妈妈报丧,叶大姑娘没了。rdquo;
话一说完,老祖宗愣了愣,半晌才急急道:什么?谁没了?rdquo;
鸢禾回道:叶家大姑娘没了。rdquo;
老祖宗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剐了大赵氏一眼,大赵氏面色惨白,没有说话。
楚维琳亦惊讶不已。
叶大姑娘说的是叶语姝的胞姐叶语妍,即便是叶语姝过继给了常恒熙,叶语妍依旧很疼她。
楚维琳知道,叶语妍是活不长的,她在八岁时大病过一场,之后身子骨就十分柔弱,前世里叶语妍便是死在了这一年,可楚维琳记得那是腊月寒冬,而不是在十月里。
怎么会提前了两个月?刚刚老祖宗为何气愤得剐了大赵氏一眼?
楚维琳不解,正琢磨着,却听老祖宗唤她。
到底是姻亲,少不得去上一炷香,语姝与你亲密,明日里你和郁昀过去,还有你五叔母,叫上她一道。rdquo;
楚维琳赶忙应下,心里越发嘀咕,大赵氏是叶语姝未来的婆母,又是常恒熙的长嫂,老祖宗的意思竟然是让她完全回避?
大赵氏没有出声,柳氏一双细长眸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因着要知会楚伦歆一声,楚维琳出了松龄院便往宜雨轩去。
鹦哥引了楚维琳入内,楚伦歆正躺在榻子上小憩,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快过来坐。rdquo;
楚维琳讲了来意,又细细说了老祖宗的安排,自没有拉下老祖宗剐大赵氏的那一眼。
楚伦歆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从前倒是见过叶家那个妍姐儿的,倒真是标致可人,最早的时候老祖宗颇中意她,想等她十二三岁的时候问上一问,后来听说是刚出生时就定了娃娃亲,便作罢了。哪知道她七年前大病,我听四姑说过,给妍姐儿换了好些个大夫了,都说看不好了,也就这一两年的工夫,想来叶家那儿也有准备。rdquo;
这些事情,楚维琳是头一回听说。楚伦歆晓得叶语妍的身体,对她的病故只觉可惜,并不奇怪,楚维琳介意的两个月的时间却是说不得的。
老祖宗为何要恼大伯娘?rdquo;楚维琳问了一句。
楚伦歆挑眉,思忖了一番,道:按说大赵氏不会去惹四姑hellip;hellip;rdquo;
这个想法和楚维琳不谋而合。
大赵氏是儿媳,常恒熙是女儿,在老祖宗心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常恒熙是个极其护短,又是会打会闹的脾气,若大赵氏惹了她,她可不会闷不做声,定会告到老祖宗跟前,吵得阖府上下都晓得。
大赵氏是要和常恒熙做亲家的,即便有了争执都要让着些,不会不顾轻重。
可要和大赵氏半点关系没有,老祖宗怎么会生气?莫非不是大赵氏,而是她娘家那儿?
可叶语妍一个养在深闺里的病姑娘,怎么会和赵家人扯上关系?
这其中缘由,她们坐在这儿也闹不明白,只能等明日里去了叶家,兴许会晓得一二。
夜里常郁昀回来,听了消息颇有些意外,与他记忆里的差了两个月,而前世时,大赵氏分明是过府去看望了常恒熙与叶语姝的。
翌日一早,从松龄院里出来,楚伦歆就安排好了车马,几人一块往叶府去。
叶家大门挂了白绸,立在门口的小厮也是一身素衣,仔细接待着宾客。
常恒熙的丈夫是礼部侍郎,虽说是蒙了祖上的阴,但年纪轻轻居此位已属难得。
今日来的具是姻亲。
楚维琳一行去了灵堂上香,没过一会儿楚伦歆就有些犯嘀咕,按说叶语妍那身子骨,叶家人人都清楚,甚至是有了心理准备的,悲痛是肯定的,却为何会有些愤怒情绪在里头?
叶语姝一双大眼睛哭得红肿,常恒熙劝了几句,又请楚维琳先扶她回房里歇一歇。
郁昀媳妇,从语妍闭眼开始,语姝就没停过,我劝不住她,你帮姑母劝一劝。rdquo;常恒熙满面疲惫地道。
楚维琳点头,半扶半拖着叶语姝回房,又唤了丫鬟取水来替她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