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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平家的皱着眉头看天色,这么慢吞吞的,今日莫不是要赶不上了吧?
哎!rdquo;邓平家的拍了拍邓平。
邓平此时也觉得不妙,不叫他婆娘催,利索地小跑往前去城门处打探,等问明白了,他苦着脸回到楚维琳车外。
奶奶,今日这守卫查得极严,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照现在这情况看,我们未必能赶上。rdquo;
楚维琳睁开了眼睛,宝莲惊讶地问邓平道:查得很严?rdquo;
是啊,连守卫都比平日里多了一倍。rdquo;邓平答道。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楚维琳心想,三月快到头了,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大日子,按说不该有这样的情况的。
京城守备司都加强了守备,只怕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了,既如此,除了等着,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正想着,几辆华贵马车越了队伍直直往前,邓平眼尖,一眼认了出来,道:是宣平侯府上的。rdquo;
车中的正是荣安县主,她急着要回京。仗着身份不一般,想直接进城,却叫守卫拦了下来。
没一会儿,连楚维琳这边都听到了前头的吵闹声。
楚维琳问邓平道:若是入不了城,今夜我们住哪儿方便些?rdquo;
邓平想了想,道:奶奶,城外逗留了不少人。这附近便是有住宿的地方。怕也是人又多又杂。不如去稍远一些的庄子上。rdquo;
楚维琳应了,又等了一刻钟,见今日进城无望。干脆掉了头往庄子上去。
这庄子最初是老祖宗的陪嫁庄子,前些年,老祖宗拿出来归了公中,庄户都是老人了。管事的也是老祖宗的心腹。
管事顾平安带着一家人迎了出来。
顾平安家的四十几岁,从前伺候过老祖宗。过年时进府里磕过头,楚维琳见过她。她笑着与楚维琳道:奶奶,庄子上不比府中,还请您担待。rdquo;
楚维琳笑了:是我来得突然。倒叫你们忙了一场。rdquo;
顾平安家的做事麻利,很快便收拾好了房间,置了一桌热菜。
不单单是今日。昨儿个就查得严了,也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体。rdquo;顾平安家的说起入城的情况。也摇了摇头,听说这附近能住人的地方都满满当当的了,连寺里庙里,都有过路想借宿一宿的。rdquo;
明日大概也是如此,怕是要一大早就去城外候着了。rdquo;楚维琳道。
顾平安家的道:叫顾平安去吧,早些进城与府中说一声,叫人来迎奶奶,说不定就能方便些了。rdquo;
不消麻烦,今日连宣平侯府的车都拦下来了。rdquo;
一听这话,顾平安家的唬了一跳:连侯府的都拦了?这守备司,是在查什么大事体吧?rdquo;
哪个说得明白呢!rdquo;
想着第二日要起个大早,楚维琳便早早歇了,半夜里朦朦胧胧的,似是听见了尖叫声和哭声,她惊醒过来,唤了一声。
守夜的宝莲急忙点了灯,她的声音也有些颤,道:奶奶hellip;hellip;rdquo;
听宝莲的语气,楚维琳知道,并非她听错了,可竖起耳朵又听了会儿,却是再没有半点声响。
宝莲压着心中惶恐,安慰楚维琳道:奶奶,兴许是谁梦里魇着了吧。rdquo;
那叫声尖利凄惨,若说是做了噩梦魇着了,似乎又有些不像,可大半夜的,一时也弄不明白,楚维琳不想两个人都惶惶不安,便点头道:应该是吧,咱们也睡吧,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rdquo;
宝莲应了一声,吹了灯。
再睡下之后,倒是再没有扰人的声音。
翌日天刚亮,楚维琳便起身了。
流玉麻利地替楚维琳梳头,楚维琳轻声问她:夜里可有听见什么动静?rdquo;
流玉脸上一白,僵硬着点了点头:奴婢听人说过,只有失心疯的人才会那么叫和哭。rdquo;
失心疯?
楚维琳瞪大了眼睛,她从镜中看着流玉的柔和的神色,一种凄惨锐利如刀的声音划过脑海,她突然想了起来,前世流玉疯病发作的时候,就是那样哭喊的。
这庄子上,住了一个疯子?
顾平安家的准备了早饭,很是可口。
楚维琳用过了,装作无意问了一句:昨夜里好像有人又哭又喊的?rdquo;
顾平安家的面上笑容一僵,尴尬地搓了搓手,道:哎!是一个庄户的婆娘,前些年,男人死了,她扛不住疯了,我们瞧她可怜,留她在庄子上,给她口饭吃,却不想惊扰了奶奶,还请奶奶恕罪。rdquo;
那还真是个可怜人,她都这样了,不该怪她什么的。rdquo;楚维琳道。
顾平安家的赔笑着说了几句奶奶宽厚rdquo;,楚维琳却隐隐有种感觉,这事体绝非顾平安家的轻描淡写一般,可要从顾平安家的口中套话,一时半会儿,未必有效果。
顾平安家的再不说那疯婆子的事体。
楚维琳收拾好了便要出发,顾平安送他们去城外。
一路到了城门口,前头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流玉倒了些热茶递给楚维琳,宝莲压着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出发前,奴婢悄悄去找了住着那疯子的屋子,一个娘子守在外头,奴婢塞给她一个镯子,她说,那疯婆子不是庄子上的,是从府中送来的,已经有二十年了。顾平安家的可怜她,看在她平日里很少吵闹、安安静静的份上,一直照顾着。那疯子中间清醒过几次,抱着顾平安家的一个劲儿的哭,嘴里模模糊糊说过什么六爷、五爷、刘琦,还有一些那娘子听不懂的话。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