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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六弟妹知道了她姐姐的死因。她恨大嫂也是情理之中的。rdquo;涂氏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不过,她姐姐与大伯有私,这才是根本吧?rdquo;
楚维琳懂涂氏的意思,她们都是做嫡妻的女人,最厌恶的便是那些主动往丈夫身边靠过来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出身好、模样好,原本应该有一段好姻缘的女子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叫人又不齿又气愤。
不过,若真是柳氏所为,有些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柳氏绝非孤身一人,她还有一位贤妃姐姐,安排一个空明师太根本没有什么难处。
念惠庵里险险烧起来的火,兴许就是空明师太下的手,而那最初说师太灵验的李富商,恐怕也是她们安排好的人,而楚维琳记得,最初在老祖宗跟前提起空明师太的就是柳氏,后来一年期满,也是柳氏再一次提及了师太。
柳氏扳不倒赵家,但贤妃娘娘可以。
赵侍郎是贪赃了不假,可那个塞了银子的人呢?那个上了折子状告赵侍郎贪赃的人呢?
柳氏姐妹知道赵家与永王余孽有牵连,以贤妃娘娘的身份,设计陷害赵家并不困难,若前生也是她们姐妹在背后谋划,听了枕边风的圣上没有放过常府也就不奇怪了。
这一回,常府未倒,是因为莞馨暴露,老祖宗提前知道了赵府之难并不简单,急匆匆进宫了吧。
楚维琳呼了一口气,她回忆起前一回她把柳氏排除在外的理由,是柳氏绝不会让常郁明和常郁曚蒙受大难,可现在看来,柳氏为了替姐姐报仇,连儿女都不管不顾了。
轻轻咬着下唇,楚维琳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眸子一亮,问涂氏道:那疯婆子提起过六叔父,可我从头到尾听下来,与六叔父没有什么关系呀?rdquo;
涂氏闻言亦是一怔,等她回过神来,她道:那疯婆子似乎是从前柳思璐来常府小住时伺候她的,柳思璐跟了大伯后,她就发了疯,叫老祖宗送走了。她为何会提起六叔来hellip;hellip;rdquo;
楚维琳支着下巴,道:莫非,当初柳思璐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dquo;
涂氏挑眉,道:这个嘛,就只能去问老祖宗了。rdquo;
楚维琳抬头看着涂氏。
涂氏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道:既然她的嫌疑最重,就与老祖宗说一声吧,免得我们一家老小都叫她拖下水去。郁昀媳妇,你只要记得,不管他们长房四房如何闹腾,我们总归是一房的,将来分了家,你们夫妻也是与我和老爷一道过的,只有我们二房不吃亏,往后你们也不吃亏。rdquo;
楚维琳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涂氏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真叫那背后之人把常府拖到了断头台上,常郁昀和涂氏的恩恩怨怨也就是一个笑话了。
楚维琳和涂氏一道往松龄院里去。
半途上遇见回府的常郁昀,他面上疑惑一闪而过,上前拱手唤了一声太太rdquo;。
涂氏含笑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并不妨碍他们夫妻说话,也没有把他们落在了后头。
楚维琳悄悄牵了常郁昀的手,压着声快速与他说了情况:上午大嫂娘家人来过,提了大伯与红笺的事情,叫老祖宗打发了,我问了太太关于柳琪的事情,那是柳家七姑娘,六叔母的嫡姐。六叔母怕是在替她报仇。rdquo;
常郁昀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在那背后之人露出马脚之前,他观察过家中所有人,却没有办法真正去怀疑谁,现在,这个人似乎就要站到他面前了,却是出乎他意料的一个人。
去松龄院不远,又有丫鬟婆子跟着,楚维琳也不好细说。
常郁昀并不追问,只是随着她们一块去了老祖宗那里。
老祖宗歇了午觉起身,段嬷嬷陪着她说话,见涂氏与常郁昀夫妻一道过来,她看了老祖宗一眼。
媳妇有事要禀老祖宗。rdquo;涂氏恭敬道。
老祖宗点了头,让段嬷嬷去守了门。
涂氏在老祖宗下首落了座,微微靠过去一些,低声问老祖宗:柳思璐的死,您怎么看?rdquo;
听见这个名字,老祖宗的眸子倏然一暗,她沉声喝道:你在问什么?rdquo;
涂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清楚老祖宗绝不希望有人提起往事,这些都是丑闻,是见不得光的,可她不得不提。涂氏垂眸,道:莞馨说过大嫂用药害了不少人,柳思璐是不是也是中毒死的?老祖宗,媳妇知道您不想提她,可您看,儿媳都晓得有一个柳思璐,六弟妹难道就没有想过她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rdquo;
老祖宗支着小几的手缓缓攥紧了,她眯了眯眼睛,厉声道:涂氏,你是在暗示我,是柳氏在捣鬼?rdquo;
涂氏咬着牙道:只有她,恨不得大嫂去死,恨不得大伯与郁晔父子反目。rdquo;
然后呢hellip;hellip;rdquo;老祖宗嗤笑一声,她直直望着涂氏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若真是她,我要如何?rdquo;
涂氏身子一颤。
若真是柳氏,要如何是好?
楚维琳的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晓得来龙去脉的贤妃娘娘就在宫里,老祖宗便是有心,也无法迅速出手收拾了柳氏。
心跳一点点加快,楚维琳快速睨了老祖宗一眼。
看来,短短的一下午,老祖宗已经推断出了她心中最值得怀疑的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