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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还绑在一块,卢氏与常郁晔也已经越行越远。
长房那儿的事情,轮不到楚维琳置喙,她也不会傻傻地凑过去掺合,与常郁昀一块回了霁锦苑。
在室外待了会儿,身子的热气散了不少,即便是抱紧了手炉,还是觉得冷了,直到入了屋子里,稍稍坐了会儿,才舒坦了。
楚维琳一面梳洗,一面问流玉:明儿个霖哥儿抓周,都准备好了吗?rdquo;
流玉抿唇直笑:奶奶昨儿就问过一回了。您放心吧,都妥当了,奴婢刚才又理了一遍,不会又差池的。rdquo;
楚维琳颔首笑了:你看我。就顾着瞎操心了。rdquo;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明时,水茯趁着替楚维琳更衣的工夫,道:大爷与三爷还跪在祠堂里。rdquo;
常郁昀闻言,问了一声:还熬得住吗?rdquo;
水茯垂眸,应道:奴婢不晓得。rdquo;
常郁昀紧了眉头,直到方妈妈抱了霖哥儿进来。
霖哥儿的第一个生日,老祖宗极为看重。找了一匹宫里赐下来的红色绸缎料子替哥儿做了套新衣裳。又怕他天冷冻着,边角做了顶帽子,这一身穿在身上。霖哥儿看起来格外喜气,就和百子图中嬉笑打闹的小娃娃一般。
楚维琳笑着接了哥儿过来,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捏着儿子的小手。道:跟个善财童子似的。rdquo;
常郁昀跟着笑了。
一行人往松龄院里去,昨夜雪未停。即便丫鬟们天未亮就起来扫雪,这路依旧不好走。
倒是霖哥儿爱看雪,依依呀呀求着常郁昀给了他一颗南珠大小的雪块,他捏着挥着玩得不亦乐乎。又兴高采烈地想把雪块往嘴里凑,叫方妈妈拦住了。
等入了老祖宗屋里,里头沉闷的气氛因着霖哥儿的到来一下子热络了几分。
忧心忡忡的徐氏眼睛一亮。朝霖哥儿拍了拍手:啊呀我们的霖哥儿来了,今儿个可真好看。来叫伯娘抱抱。rdquo;
楚维琳猜得出徐氏的想法,不过是为了逗老祖宗开心,好让老祖宗网开一面,让常郁晓别跪在祠堂里了。
说实在的,楚维琳也不想那两位一直跪着,大过年的,都是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况且又是霖哥儿生辰,一会儿还要去祠堂里磕头的,结果两个伯父跪在里头,实在尴尬。
楚维琳把霖哥儿交到了徐氏手里,徐氏养着聆姐儿,抱孩子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她笑盈盈逗了霖哥儿,与老祖宗赔笑道:您看,哥儿可真讨喜,这眉眼,这小嘴儿,啧啧。rdquo;
老祖宗心里再不落位,对着霖哥儿,还是和颜悦色的。
霖哥儿本就爱笑,加之昨夜里睡足了,这会儿正是最活泼最爱闹的时候,冲着老祖宗伸出双手,张嘴道:抱,抱,抱。rdquo;
老祖宗的笑意忍不住了,赶紧让徐氏把霖哥儿抱给他,又是亲又是搂的,根本不愿意松了手。
常恒翰挑了帘子进来,见了这一幕,猛得想起了昨夜里常恒淼说的话。
三房的常恭溢跟着他父亲在念三字经了,老祖宗总说他乖巧听话,二房的常恭霖如今是老祖宗的心尖尖,恨不能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可他长房,就只有两个姐儿,等再过两年,若还是没生养个哥儿出来hellip;hellip;
难道真的要厚着脸皮去跟其他几房,去和族里谈过继吗?
常恒翰生着闷气,面上倒是恭敬地向老祖宗行了一礼。
老祖宗却似没听见一般,只与常郁昀道: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就带霖哥儿去祠堂里叩拜了祖先大人们,就等着亲戚们来观礼吧。rdquo;
常郁昀应了,借着霖哥儿的面子提了一句:大哥和三哥还在祠堂里hellip;hellip;rdquo;
老祖宗哼了一声,挥手道:你等祭拜了祖先大人们之后,再叫他们各自回屋里去,免得叫亲戚们看笑话!rdquo;
有这句话在,众人的心也就放下了。
伺候老祖宗用了些早点,一行人往祠堂去。
霖哥儿由他爹爹抱着进了祠堂里,楚维琳是女眷,只能站在院子里。
徐氏陪她一块带着,轻声道:多亏了霖哥儿,不然老祖宗怕是还不会松口。rdquo;
楚维琳问她:昨夜三伯什么时候来的祠堂?rdquo;
从松龄院里回去,匆匆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我本来想让他在暖和暖和,喝点儿姜汤再走,他不肯,最后好说歹说拿了两个手炉,一个自己用,一个给大伯,这会儿怕是已经凉透了。rdquo;徐氏叹息道,见四周丫鬟婆子们都离得有几步远,压着声道,大嫂没过来呢,今早上又说病倒了,我看她是心病。自己跟自己怄气。rdquo;
楚维琳苦笑道:换哪个不得气死了?难道三嫂你咽得下这口气?rdquo;
徐氏面上一红,常郁晓和屋子里的丫鬟不清不楚的,她都已经气得不行了,何况是像红笺那样的情况?面子里子一概都没了,换作是她,一脚就把丈夫踢下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过日子了。她讪讪笑了,道:咽不下,大嫂却又不得不挺着。哎!做女人呐,就是难!说起来啊,五弟妹,我是真羡慕你。还有五叔母,还有二嫂hellip;hellip;我是不喜欢二嫂。但我嫉妒她。rdquo;
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