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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夫人听了这几句话,心里很是舒坦,不由喜笑颜开:只管包在我身上。再说了,你公爹与朱主簿相熟,还怕你兄嫂吃亏不成?rdquo;
这回仓促,我们爷忙碌,不然也该和姐夫见一见的,等下回吧,叫我嫂嫂与大伯开了口,待新来的知府上任了,少不得要走动的。rdquo;楚维琳道。
费夫人心里痒痒的,低声问道:新任的知府hellip;hellip;rdquo;
我听我们爷说了,不是覃大人就是袁大人,都是年轻有为的。rdquo;
接任渝州的人,这里还没有什么消息,京城里却是有些风声了,就是袁青松,与常郁昀的关系不错,因而这消息是准的。
费夫人记在了心里,想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和楚维琳说得一样,可楚维琳马上要离开了,等她确认好了,哪里还来得及?
这两天,她对楚维琳的话信了七八成了,又急于想搭上新知府的线,盼着楚维琳在她的嫂嫂跟前多美言几句,狠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
锦帕叠着包裹了里头的东西,楚维琳见费夫人如此小心谨慎,心中不由突突跳了几下。
锦帕打开,里头是一对耳坠子。
正是常郁映的那对红玛瑙耳坠!
楚维琳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佯装不解,看向费夫人。
费夫人的手也有些发抖,似乎是极其舍不得,唇角颤了颤,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这耳坠子是我嫁去了京里的一个姐妹送来给我的,我很是喜欢,平日里都舍不得戴的。和妹妹这般投缘,又要天南地北了,就想留个念想。妹妹拿一只,我留一只,作为我们姐妹交心的证物吧。rdquo;
楚维琳抿唇,道:这般好的东西hellip;hellip;rdquo;
东西都死物,感情才是最要紧的。rdquo;
费夫人格外真诚,楚维琳也就不再推拒了,依着费夫人的意思取了一只,收了起来,又从自个儿耳朵上取下了一只今日戴的珊瑚耳坠,交给了费夫人,道:这也给姐姐留个念想。rdquo;
费夫人看着那珊瑚耳坠,无论是模样还是材料,比渝州城中的好上太多了,这么一来,倒也不至于心如刀绞,挤出了几滴眼泪说了些不舍的话,又再三提了会替楚维琳照顾嫂嫂,这才依依不舍送了楚维琳下车。
楚维琳一步三回头上了船,又站在甲板上连连挥手,直到客船离岸了才回了舱室里。
常郁昀见她回来,笑话她道:真是姐妹情深。rdquo;
楚维琳撇了撇嘴:那位费夫人,也是个心思重的。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我不露出些好处与她,她还不拿出来。说起来,我也只允了些口头好处,若不是我们马上要走了,她定是要查证了之后再来与我套近乎的。rdquo;
东西?二妹妹的?rdquo;常郁昀抬眸望过来。
楚维琳颔首,把那只红玛瑙耳坠子放到桌上。道:我见过的。就是这个。rdquo;
常郁昀的目光沉沉,仔细看了耳坠子,又深深望着楚维琳:既如此。她一定接触过二妹妹,京里姐妹送来的,这种话,我可不信。rdquo;
楚维琳也不信。
那华婆子伺候过翡兰。也接触过常郁映,很清楚常郁映是京城里的姑娘。好不容易把人运到了渝州,又怎么会再往京城里卖?便是华婆子答应,渝州城里的人牙子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毕竟。常郁映当时是昏过去了,等醒过来,还不知道会多闹腾呢。若是一直灌药下去,万一把人灌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人牙子巴不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赶紧把麻烦丢给买家。
驶离了渝州,前头要到旧都才登岸,但因着入手了耳坠子,船舶在离渝州半日远的清水镇渡口停了。常郁昀让心腹小厮把耳坠子送回渝州交给常郁晓,又多吩咐了几句,这才再次行舟,一路往旧都去。
渝州那里的事情,楚维琳和常郁昀暂时是插不上手了,可既然有了蛛丝马迹,又有朱主簿帮忙,常郁昀又留了信给要到任的袁青松,费些工夫,一定会有常郁映的下落的。
再说了,常郁晓偶尔会犯浑,徐氏在这些事情上可不是好糊弄的,要楚维琳说,徐氏在她娘家日子并不如意,她的成长史就是一部斗争史,一群三姑六婆之间磨练出来的战斗力,与费夫人交手是不在话下的。
既然只能等消息了,楚维琳也不会一直把这操心事体搁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回到了两岸风景上。
如船家之前告诉他们的,一过了渝州,这两岸景致就好看起来了,尤其是夜里,两岸灯火,别有趣味。
渝州离旧都极近,也就几日工夫,便入了旧都地界。
江面渐渐宽广起来,但船只却丝毫不见稀疏,旧都繁华,可窥一斑。
旧都临江而建,大江两岸皆有建筑,为了方便百姓来往,设了好几处摆渡船,送百姓过江。
过往的客船自有渡口,船家熟门熟路,把船停泊在了官家船埠上。
岸上已经备了车马,楚维琳带着帷帽,跟着常郁昀下了船。
京城里的楚家、常家具是旧都出身,旧都楚氏如今依旧兴旺,而旧都的常氏因着老祖宗爷这一支去了京城,在旧都的世家之中,并不显山露水。
夫妻两人路过旧都,自是少不得要去登门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