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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婆摸着脉象,宽慰道:夫人是太操劳了,休养些日子,应当就无碍了。rdquo;
楚维琳自个儿也知道,但见几个丫鬟具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想,看来还是医婆的话比较有用。
医婆开了方子,满娘急匆匆煎药去了。
楚维琳又被劝着吃了两块糕点,不住摇头。
霖哥儿进来,见了糕点,鼓着腮帮子,道:我吃。rdquo;
楚维琳叫他逗乐了,把霖哥儿抱到怀里,仔细喂他。
李德安家的含笑看着,不知怎么的,她隐隐有些感觉,视线在霖哥儿身上顿了顿,她一拍脑袋。
楚维琳听见声响,抬头看她,奇道:妈妈,怎么了?rdquo;
李德安家的低声问道:奶奶的月信迟了十多天了吧?rdquo;
楚维琳脸上一红。
确实是迟了的,她只当是这一路奔波的缘故,这几日又是水土不服了,更加不会惦记着月信这等烦心事,叫李德安家的一提,一下子会意过来。
楚维琳自个儿也吃不准了:妈妈是说,我这不是水土不服,而是hellip;hellip;可我怀霖哥儿的时候,并没有hellip;hellip;rdquo;
奶奶,每次害喜,情况不同也是常有的。再说了,您这一次,是辛苦了两个月才到了金州,南北差异又大,怕是几个原因夹杂在一起了,才会这般不舒服的。rdquo;李德安家的解释道。
刚刚那医婆什么也没说呀。rdquo;楚维琳皱着眉,道。
李德安家的笑了,道:奶奶以为,人人都能和岑娘子一样,有本事又胆儿大吗?rdquo;
叫李德安家的这么一说。楚维琳也忍俊不禁了。
岑娘子在这一方面格外有能耐些,即便是早期,脉象还很不明显的时候,她都能摸出来,又是个敢说的,不会藏着掖着等到脉象稳了之后再说。
听了这么一席话,楚维琳倒也有些信了。怕是。真的又有了。
屋里几个丫鬟亦是喜笑颜开,纷纷与楚维琳道喜。
楚维琳嗔了她们一眼,道:还没作准呢。一个个都不许说出去。rdquo;
自是嬉笑着应了。
满娘煎了药回来,见屋里气氛轻松,便悄悄去问宝槿,听了宝槿附耳几句话。她跟着笑了起来。
楚维琳不敢吃那药了,怕万一冲着了。只叫满娘热了些粥来,即便不舒服,也逼着自个儿吃下去,她自己也就算了。若真的还有一个小的,可不敢饿着小祖宗。
屋里嘻嘻笑笑到了傍晚时,听见院子里问安的声音。娉依才赶忙迎了出去。
常郁昀记挂着楚维琳的身体,便比往日早了两刻钟回来。见娉依过来,问道:请了大夫没有?rdquo;
娉依掩唇笑着道:请了医婆来诊脉了。奶奶今日挺好,下午时还多用了些点心。rdquo;
常郁昀颔首,娉依这般轻松,想来楚维琳是没有大碍的。
屋里,楚维琳见他回来,侧过头来笑容莞尔,催着他先回内室里换身衣服。
常郁昀出来时,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避出去了,连霖哥儿都被方妈妈抱走了,他不解地看向楚维琳,在她身边坐下,熟稔着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有事儿要与我说?rdquo;
叫常郁昀这么一问,楚维琳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明明是日日相对的一个人,明明一早就知道他这张皮相忒招眼了,可这般近距离看去,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快。
从最初的避之不及,到现在真心相付,她花了好些年,一开始是别扭着不甘着排斥着,可真的放下心防去接纳时,似乎真的没有多少困难。
是被这皮相迷惑了,还是叫他的这份温柔和迁就给收服了,楚维琳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也无需分辨得那么清楚。
常郁昀留意到,楚维琳的耳根子一点点烧红了,而她如水目光粘在他身上,似是有万千深情,他忍不住就弯了唇角,这样的感觉当真不坏。
他清楚楚维琳一定有话要说,他也不催促,只是笑着等她开口。
楚维琳移开了目光,再叫她与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相望,她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清了清嗓子,她迟疑着开口道:我的小日子迟了十几天了,可能,不仅仅是水土不服。rdquo;
常郁昀怔了怔,待细细琢磨了楚维琳的这句话,他一把将楚维琳拥入了怀里。
虽然不是头一回了,楚维琳怀霖哥儿的时候,他也是高兴坏了,可这种体验,当真是多几回都不会腻烦。
轻轻啄了啄楚维琳的额头,常郁昀笑着问她:医婆说的?rdquo;
不是,医婆没说,我其实也有些怕弄错了。rdquo;楚维琳原本是不想这么快告诉常郁昀的,可下午时想了想,她的月信一直挺准了,迟了十几天已经很不寻常了,早晚要说的,也就不藏着了,你别说出去,万一真是我弄错了,叫人笑话。rdquo;
常郁昀应了,手掌缓缓在楚维琳平坦的小腹上划过,欣喜笑容里添了一些隐忧,却没有叫楚维琳看见。
他喜欢孩子不假,但他怕楚维琳受罪。
他还记得生霖哥儿时的情景。
腊月,他站在院子里,寒风阵阵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冷意,一颗心都扑在了耳房里,听着楚维琳声嘶力竭,看着一盆盆搬出来的血水,他除了等着,没有一点儿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