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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宝贵面红耳赤,这丫头,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黄老汉却不由从心里叹息一声,老儿子还是嫩了点,还没有黄豆机灵呢。
后面跟着的两个一听,原来是一家子穷酸呢,为了孙女陪嫁竟然巴巴地跑到荣宝轩来买了一对银耳钉,真是乡下人没见识,还可以传家,我呸,两人转身就走。
原本两个人见黄老汉爷几个进了荣宝轩还想着,说不定能顺手牵羊捞点打个牙祭,毕竟苍蝇也是肉嘛。
没想到,四个人在里面待了半天,竟然就买了一对耳钉,也就是荣宝轩,换了随便那一家早被打出来了。
真是,活该穷一辈子。
这边,黄老汉带着儿子孙女,看身后尾巴走了,先去拿了定制的斧头。
回到客栈立刻退了房,租了一辆车,直奔码头,到了码头上了顺路去南山镇的大船心才放下来一半。
一路上,黄荣贵和黄宝贵都不敢吭声,也不敢问一句卖了多少银子,就知道两个人身上已经两百两了,至于老爷子和黄豆身上多少,他们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二百两,这是全家老少挣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攒到的钱啊!
如果不是身上有笔巨款,黄豆还是很想在城里逛逛的。
一行四人,赶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饭点,一阵忙乱,终于能安安稳稳吃一口安心饭了。
中午饭很简单,杂粮米饭,一盆南瓜汤,一大碗黄豆青椒茄子一起熬的大酱。
看见南瓜,黄豆就想起南瓜饼,嗯,有空试试。
吃完饭,黄老汉又把孙子们赶了出去。得亏几个儿媳妇在店里忙,不然赶儿媳妇出去不赶黄豆出去就有点不太好看了,好在大家都习惯了。
黄德光是长孙,又结婚了,按道理是应该留下来的,只是黄老汉没开口留,他就和弟弟妹妹们一起走了出去。
而黄德明出去的时候却深深看了黄豆一眼,爷爷带黄豆去襄阳府就很奇怪了,现在回来开家庭小会议还留着黄豆,这件事情就不是小事。
虽然,很想留下来听听,不过大哥都不介意,他就更没权利表达意愿了。
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是黄德磊,黄豆是谁,那是他亲妹子,有好处肯定落不下他。至于黄德落黄德忠,这就是两个憨厚的主,爷爷说啥就是啥,两个字,听话。
几个小就更不介意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吃饱穿暖就不愁,而黄米黄桃已经习惯了爷爷对黄豆的偏心,被洗脑了。
孙子孙女们的神态黄老汉一一落进眼里,等孙子辈出去了,黄老汉带着儿子和三孙女进了东屋。
自从房子腾出来以后,黄老四坚持让爹娘住了东屋。
开始大家忙着抢收,秋种,顾不得那么多,现在忙完了,黄老汉爷几个一回来的当晚,黄老四就让媳妇带着侄女把东屋给老两口收拾了出来。
家里四个女孩住了西屋,西厢两间,一间住了黄德光夫妻,一间住着黄宝贵,并德明德磊德落德忠德孝六个半大小子。
前屋大门两边的四间,已婚的兄弟四个带着家里年幼的孩子,一人一间。
一进屋,黄老汉盘腿坐在了床上,黄奶奶细心地把弄皱的床单给扯了扯。
下面站着的几个都很激动,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黄宝贵先拿出来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黄荣贵跟着拿出一张,等黄豆从裤脚里翻出三张银票,屋里几个人除了黄老汉和黄豆,全部鸦雀无声,傻眼了。
他们预想到那么大的珍珠能值钱,但是没想到这么值钱。
包括黄荣贵和黄宝贵,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黄豆身上竟然比他们多的多,按他们预想黄老汉最多在黄豆身上放一百两顶天了。
“爹,这么多钱,你老怎么打算的?”黄华贵没忍住,开了口。
其实,他也是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包括黄奶奶。
“我看中了一片荒地,可以建房,这些钱,我寻思着把地买了房建起来。”黄老汉把几张银票仔细折叠好,装进了黄豆给他做的深蓝色钱袋里。
“爹,什么样的荒地,能种粮不?我们家就是买地建房也不要这么多银子,我看多出来的再买些良田。”黄荣贵是长子,他说的话一般在黄老汉这里基本上都会通过。
“对,要建房也要买地。”黄老三也点头同意大哥的说法。
黄老汉看着几个儿子,他知道他要是说拿这么多钱去买那一片荒地,几个儿子一准会以为他疯了。可是,那片地,如果不买,他又觉得不甘心。
五百两银子,八两一亩的良田能买六十多亩,有这六十多亩地,全家完全就能吃的饱穿的暖,还能有结余。
如果买荒地,那片荒地,基本上种不了什么庄稼,也很难改造出良田。
黄老汉突然犹豫了,建码头也要很多的条件,南山镇交通便利,但是已经有一个码头了,虽然现在已经显出它受到位置的局限,已经不够用了,但是谁知道自己这片就一定能建一个码头。
如果码头建不起来,那么自己就算了,自己的后世子孙就守着这一块基本上种不出庄稼的土地?
可是,如果以后码头要是建成了,最靠近码头的这片土地都是他们黄家的,黄家也可以像钱家一样,建起四十座大仓库,不,可能黄家建起来的更多……
是放手一搏赌把大的,还是安安稳稳买地种粮,黄老汉握着钱袋的手不由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