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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书房沈玦时常来,里头很多布置的玩意都是他各处找来的,只是为了让妹妹高兴些。
    沈韶媛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桌上的书册,“叶姐姐给我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完,她明儿就该回来了。”
    这个叶姐姐名叶舒君,父亲是镇南王麾下的军师,能文能武很得沈剑青赏识,她自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在广州府素有才名。
    沈剑青赐了一座宅子给她父亲叶敏严军师,宅子离王府很近,后来才得知他早年丧妻,一双儿女自己抚养。
    沈剑青对待下属是出了名的宽厚仁爱,知道后逢年过节都会邀请他们一家来府上过节。
    叶舒君和沈韶媛年纪相仿,又相处的不错,正巧沈韶媛在开蒙,李氏就做主让叶舒君在府上陪沈韶媛读书,也算是让她有个伴。
    叶舒君今年十六,本就年长再加上聪慧过人,基本上先生教的一遍就会,而沈韶媛恰恰相反,学的少又慢。
    她就经常陪沈韶媛巩固梳理,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平日里沈韶媛除了李氏和沈玦,最亲近的就是叶舒君。
    上个月原本教她们写字读书的女先生举家回乡了,李氏还在给他们找新的先生,一时没有合适的,最近就由叶舒君领着沈韶媛读书写字。
    这几日叶舒君跟父亲回家省亲,走之前给沈韶媛留了功课,算着日子明天就该回来了,沈韶媛的大字都没写完,只能拒绝了骑马的诱惑。
    沈玦不悦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顺手就捡过桌上的笔,“整天都是读书,难不成沈家缺你一个状元?走了还要给你布置功课,真是麻烦,还有多少?我给你写。”
    “哥哥,叶姐姐会认出字迹来的……”沈韶媛又想去玩又觉得对不起叶舒君,一时很是为难。
    沈玦一贯顽劣,每每气犯了错事,沈剑青便会罚他抄书。
    书抄的多了,没能让他心静下来,反倒练了一手好字。
    再加他天资聪颖从小过目不忘,胆子越发的大,书看得多了歪理更是一套接一套,不仅连连气走先生,就连沈剑青也说不过他,这才成了他如今无法无天的脾气。
    “你要学什么,我教你便是,她叶舒君懂得能有我多?”
    沈韶媛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家兄长,“哥哥,爹爹说你连乡试都未过,文章做的能气死考官……”
    沈玦:……
    他那是不愿意认真考好吗,他但凡愿意,状元还有这些人的什么事?
    然后又听沈韶媛倒豆子般道:“叶姐姐会写诗做文章,每次的诗会都是头一份,便是爹爹都说她的字女子中少有,文章笔墨更是实属难得。”
    那与有荣焉的小模样,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夸的人是她自己,夸完之后还很是同情的看着沈玦。
    叶舒君是个什么东西,他能打一只手十个不带喘气的!
    但凡今天说这话的人是别人,这会必定已经横躺在地上了。
    可谁让跟前这是他的宝贝妹妹,别说是动手了,就是说她一句那都是不舍得。
    沈玦这会是半点兴致都没了,把手里的笔随手一丢,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小姑娘家的少听这些闲话。”
    沈韶媛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什么叫闲话,只知道她哥说的都是对的,老实的点了点头。
    外头阿冰就探了脑袋进来,“爷,秦三公子催了。”
    沈玦懒洋洋的回了句知道了,却不急着走,和沈韶媛又说了两句话才起身。
    沈韶媛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走动间露出的布条才想起来他之前受了伤。
    “哥哥不是答应了祖母最近不出门吗。”
    沈玦朗笑出声,回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哥我,何时说话算话过?”
    走到门边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交代了沈韶媛一句,“零嘴少吃些,晚些回来给你带唐记的桂花糕。”
    沈韶媛眼睛一亮,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找祖母打小报告,这回脑子里就只剩下桂花糕了。
    不过她的小脑瓜里还记得早上刚见的锦表姐,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那哥哥多带一些,锦表姐也爱吃桂花糕,我想和她一块吃。”
    沈玦一时没听清就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
    “哪里来的锦表姐?”
    “就是文家的那位表姐,长得特别的好看,人也温柔的很,还给哥哥挡过一鞭子,哥哥忘了吗?”
    沈玦:???
    这件事不是已经封口了吗,为什么沈韶媛也会知道他这么丢人的事情?
    亲妹妹不乖下不去手打,怎么办?!
    *
    沈玦心里装着事,骑马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秦琅驾马跑出老远才发现沈玦没跟上,又回头来找他。
    “玦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是伤了背,骑个马都跟娘们似了?”
    周围一道骑马的公子哥听了这话,哄笑成一团,他们也都觉得奇怪,这往日不可一世的世子爷难道是真的被打焉了?
    秦琅是广州总兵秦大人的小儿子,上头有两个能干的兄长,家中也不求他光宗耀祖只要他平平安安,也是个被宠到大的二世祖。
    不管谁的话都不听,直到碰见了沈玦,被他打服之后,就怎么都赶不走了,要死要活的跟着沈玦非要做他的小弟。
    从小到大只要是沈玦闯祸的时候,身边必然带着个秦琅,是广州府提起最为让人头疼的两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