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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独对年迈的祖父有些愧疚,进京后都是伴着祖父左右侍奉替父亲尽孝,直到出嫁才离开文家。
“这样的伯父要来何用?你的亲事祖母做主也是一样的。”尽管文锦心已经省略了很多关于伯父一家如何的冷漠,沈玦听后仍是气愤不已。
文锦心摇了摇头,“他们确实待我一家不好,但祖父却不能不管。”经历过前世很多事情她才知道真相。
文老爷子心中对庶子一直是有所愧疚的,之前发妻对他们发难,文老爷子也是时时贴补,在上京的时候他也会偷偷去探望他们一家。
文锦心虽然年幼,但对祖父还是有印象的,记忆中他是个和睦儒雅的人,会给她买糖葫芦糖画还会给她画漂亮的风筝。
那几年父亲在外办差母亲要管理家中繁琐的事宜,能期盼的人就是祖父了,只可惜祖父能来的机会也很少,但在她的心目中祖父一直都是高大的形象。
原以为祖母去世,她会有多些机会见到祖父,却等来了父亲外派去杭州的消息,等去了杭州就没了与祖父再见面的机会。
一直等再回京,看到祖父花白着头发卧病在床,喊着她锦儿望着她落泪的时候,她的心中便再没有恨了。
沈玦所有的怒意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后,也瞬间消了,他的阿锦本就是如此的善良。
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便都听你的,我让祖母派人去上京走一趟,等老爷子同意我们便定亲,若是可以,还能将他老人家请来府里,我们来侍奉他。”
文锦心想起祖父原本很是低落,他上了年纪后确实身体不好,她双亲出事的消息一直是瞒着他的,后来是他要送家书去杭州,家里瞒不下去才被他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祖父当场昏迷不醒,病情越发的加重,等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伯母派人来镇南王府接她回去。
前世她自然是没有回去,知道真相后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她在世上所有的牵挂除了镇南王府就是这个祖父了。
现在突然听到沈玦说要接他来府里侍奉,马上就高兴了起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沈玦,“真的可以吗?”
她是想侍奉祖父的,但又不喜欢伯父伯母,如果能接来便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沈玦被她的表情给取悦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能说一个不行,“小傻子,你的祖父不也是我的长辈,自然是要一起侍奉的。”
文锦心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拉着沈玦的袖子娇娇的喊了声表哥,然后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就被沈玦用力的揉了揉脑袋,“与我还需要说谢谢?你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记住,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文锦心只觉得嘴里满是蜜糖般的甜蜜,脸上是遮盖不住的笑容,乖乖的嗯了一声。
沈玦心里痒痒的,这亲事都说开了,早晚都要定亲了,现在他是不是能与她亲近了?就想哄着小姑娘亲亲他。
而那边沈剑青正在和老太妃商量的起劲,该请谁去文家说项好呢,昌南将军府不够庄重,镇国公又不够会说话,老太妃只恨当年在京中交情好的人不够多。
“实在不行我老太婆就亲自上一趟京,怎么也得把亲事定下来不可。”
沈剑青赶紧哄住自家娘亲,他可太了解她的脾气了,这可是位说到做到的主儿,真能明日就收拾了行李上京去,他可不敢让老太太一路奔波。
但他说的话不够有分量,只能把一边的沈玦拉来一块劝。
沈玦虽然不满被人打断了和文锦心亲近,但说亲的事情更重要,他就只能忍了,哄着文锦心出去玩。
找人去文家说亲,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文锦心能听的,都不用沈玦说,她就红着脸拉着沈韶媛出去了。
等出了院子她还觉得脑袋昏昏的,前几日她还为了和表哥的将来迷茫无措,今日表哥就突然向她表露心意还说要娶她。
她总觉得这一日有些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事情正想着她所期盼的方向发展着。
但越是美好就越是让她不安,前世的一切真的已经改变了吗?只要镇南王府的危机就一日没有解除,她就永远无法安寝。
沈韶媛看着文锦心凝重的神色,有些奇怪,“表姐你在想什么?”
文锦心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她的担忧和不安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
沈韶媛以为她是在担心上京的事情,就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表姐不管有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哥哥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他的。”
文锦心心头一暖,跟着点了点头,是的,有表哥在,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她会和表哥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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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剑青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老太妃亲自上京,很快就选定了合适的人选,他与荣国公的关系不错,当年是穿开裆裤就结识的情谊,偶尔还有往来。
荣国公在朝内也不算很打眼的位置,他又能说会道的,去说亲事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人定下了就事不宜迟,沈剑青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面,然后派人加急送往上京,就等好消息了。
这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等消息,文锦心和沈玦就恢复了之前的日常,整日读书听课,已经帮助沈玦好好改掉坏习惯。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继续着,如此过了半个多月,直到这日沈剑青在书房议事,就听下人急急来报,“王爷,京中八百里加急的信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