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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民风不算开化,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
赵澈心有郁结,仿佛是自己准备狩猎的兔子,也被别人给盯上了。
郁棠被郁瑾年放了下来,她浅笑,道:“瑾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莫要这样了。”
郁瑾年扫了陆一鸣和赵澈一眼,眼中闪过某种难以解读的神色,须臾转为正常,“我知道了,阿姐。”
郁棠这便向赵澈告辞,“多谢王爷,小女子先行离开了。”
赵澈面无他色的点了点头。
郁棠带着郁瑾年离开,陆一鸣却没有走。
赵澈在上首的位子上落座,看上来心情不错,“陆大人见本王有何事?”
陆一鸣如今的官衔,自是与无法与赵澈抗衡。
但他身上那种百年高门大户养出来的气韵,使得他在赵澈面前不卑不亢,抱拳道:“王爷,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首肯。”
赵澈颔首,示意他接着说。
陆一鸣道:“下官之妻有些任性,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莫怕,从今往后,希望王爷莫要再见她。”
作为一个夫君,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的见外男。
这本是无可厚非,但陆一鸣此言一出,赵澈却笑了,“陆大人当真有艳福。”
这话颇有涵义。
陆一鸣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又道:“下官之妻,下官定会好生管教,还望王爷自重,下官先告辞了。”
说着,陆一鸣作了一揖,之后转身离开。
赵澈唇角的笑意彻底消散,他缓缓转动着玉扳指,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九这时冒了出来,“王爷,那陆一鸣简直狂妄至极、目中无人、目无尊卑、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眼下坊间传言,他真正想娶的明明是郁将军的亲生女儿,如今又/霸/占/着棠姑娘不和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爷,不如咱们帮棠姑娘和离?”
红九那叫一个气愤。
“退下!”赵澈突然低喝。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红九,登时怂了,半句不敢多言。
红九:“……”他太委屈了。
第17章
“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你不是说那种音律一定会让晋王着魔么?”
夜色苍茫之下,身着斗篷的男子,突然扬起大掌,对面前那黑衣人掌掴了一巴掌。
那黑衣人半点不敢造次,被打之后,当即站直了身子,态度无比恭敬,“主子!属下无能!属下甘愿受罚!不过属下愿意再试一试,那魔音此前对晋王百试百灵,若是晋王不发病,恐怕……恐怕是已经找到了解药。”
黑衣人话音刚落,斗篷男子长长吁了口气,“解药?他想找到解药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世上根本没有解药,你今晚继续试探,一旦发现晋王有任何异常,立即来报!”
“是!主子!”
黑衣人随即应下,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这一次头疾来的毫无征兆。
奎老给赵澈看诊之后,疑惑道:“当真是奇怪,王爷今日白天已经大有好转,怎的到了夜间又开始犯病?”
此时的赵澈,身上只着一件雪色中单,墨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额头溢出的薄汗,映着盈盈烛火,配上他俊挺葳蕤的五官,有种巧夺天工的美感。
俊美之中,带着一些魏晋/风/流的/浪/荡……
赵澈一手扯开衣襟,肌理修韧的胸膛上,一道寸许长的刀疤尤为明显,又给他清隽的面容平添了几丝男儿豪壮之感。
男人强忍着某种痛苦,哑声低喝:“小九!”
声音刚落,只见一抹红色身影“嗖”的一声冲入屋内,红九站定时,身上衣袍还在晃动,“王爷有何吩咐?”
赵澈抬眼,那双幽眸仿佛传递出了这几个字:真没眼力!
“去将棠姑娘带来。”赵澈也不知道这件事从何说起,更是尚未查明,为何一靠近了郁棠,他的头疾就会缓解。
奎老和红九对视了一眼,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见赵澈如今这般年纪,又是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想要/女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红九闻言,脸上竟然绽放出笑意,似乎这是一桩很光荣的任务,“是!王爷!我这就快马加鞭、大步流星、奔逸绝尘的赶过去!”
说着,红九又“嗖”的一声离开了屋子。
奎老一把年纪了,虽说是过来人,但有些话还是不便直言,憨笑了一声,道:“瞧这孩子,一惯是毛毛躁躁,那个……王爷,若不老朽给王爷研制几幅降火的药方?那位棠姑娘怎么说也是嫁人了,王爷是否觉得不太妥当?”
奎老不问朝堂事,但也知道,赵澈身为晋王,若是/霸/占/大/臣/之妻,光是弹劾的折子就能把晋王府给淹了。
赵澈:“……”
奎老被赵澈一盯视,感觉不太妙,跟在赵澈身边这么些年,赵澈的脾气,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奎老给自己擦了把汗,“王爷先歇着,老朽这就去煎药。”
赵澈却说,“神医,站住。”
奎老身子一僵。
来了来了!王爷终于要露出残暴的一面了!
奎老僵在那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毕竟这些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老朽的《百毒集》还未编完,加之为王爷调理身子多年,老朽比旁人更了解王爷的身子,老朽觉得……王爷还是留下老朽比较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