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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有赐婚之前,赵澈便就想对郁棠说这番话。
如今赐了婚,他更是不想装作君子,对自己心悦的姑娘,如果还能像柳下惠一样,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赵澈靠在马车壁上,到底没有顺应本能,直接对郁棠怎么样。
他索性闭上双眼,阖眸假寐。
郁棠大概根本不知道,她为了有意避让他而做出来的姿势,更是勾人。
男人的内心隐约。
赐婚的欢喜已经消失大半。
郁棠虽然没有拒婚,但赵澈是何许人也,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一眼就能看出,郁棠的心里的确没有他。
好在,她心里也没有别人。
……
车厢内暂时相安无事。
郁棠拢了拢衣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她吃的并不多,也不晓得为何这两年胸脯会这样长……
一想到赵澈方才盯着她那里看,她自是尴尬至极。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郁棠身子没坐稳,她跌倒时,赵澈长臂一捞,圈起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怀里。
因为赵澈的禁锢,郁棠勉强坐稳,但她坐的地方不对,她猛然回味到了什么,一转头就敌对上了赵澈的眼睛。
两人呼吸相闻,他说:“别乱动。”
郁棠:“……”
她感觉到那只禁锢着她腰肢的胳膊稍稍往前,恰好停在了胸脯下面……
片刻,外面传来一少年清冽的嗓音:“王爷,刺客已被尽数诛杀!王爷放心入宫!”
马车继续前行,赵澈俊脸上一派安宁,仿佛方才的刺杀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不多说。
但其实郁棠知道,赵澈身边危机四伏,他自从去了北燕为质开始,想让他死的人便不计其数。
她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其实还不如赵澈人生阅历的九牛一毛。
“放我下来吧。”郁棠道。
赵澈没有强求,抱着佳人的滋味甚是舒坦,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将郁棠放开,赵澈鼻端荡过蜜桃的香甜,他没有问,但目光扫过在她粉润的唇上,立刻就明白了这香甜来自哪里。
口脂是好东西。
可惜赵澈没尝过。
“你莫要害怕,从今日开始,我会安排人手在你身边,那些刺杀总有一日会彻底结束。”赵澈明白郁棠不问他,其实是对他的敬重。
但作为一个男人,赵澈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姑娘担惊受怕。
郁棠眨了眨眼。
赵澈所说的“刺杀彻底结束”,是指他造反问鼎的那日么?
郁棠上辈子活着的时候,听说过太过骇人的事。
朝堂更迭,都是一代人的鲜血换来的。
仅仅她所知道的那些人,例如白墨池、徐卫骞都没有好下场。
她不禁陷入沉思,这辈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再遭厄运,她既然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能改变别人的?
“师叔,你切记要小心。”郁棠道。
赵澈虽是最后问鼎帝位了,但据她所知,赵澈也曾差点就死了。
赵澈看着她:“棠儿,你这是担心我?”
郁棠:“……”
她是应该担心他吧?
赵澈生怕郁棠那张香甜的小嘴又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话出来,男人的语气带着几丝警告:“日后不要喊我师叔了。”
他可不想要这样的情调,郁棠在机关术上天赋异禀,但对男女之情却是欠缺了什么,她忽闪着大眼,根本没有明白男人心中所想。
赵澈见她不开窍,胸口一阵堵闷。
她喊白征的时候,十分乖巧顺从的喊“青哥”,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总是笨笨的?
“澈哥”两个字就那样难以喊出口么?
赵澈到底是拉不下脸来,又合上眼,眼不见为净,他真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将这可恶的小女子就地正法了!
半晌之后,马车在宫门外停下。
赵澈睁开眼来,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赵澈先下了马车,再扶着郁棠下来,抓着她的胳膊肘时,稍稍一用力,就将郁棠提了下来。
郁棠站在他身边,宛若是只可怜的小鹌鹑,依偎着雄鹰。
二人力量悬殊甚大。
早已有宫人静候左右,忙上前恭敬道:“晋王殿下,棠姑娘,且随咱家去拜见太后娘娘吧,今个儿御花园还搭了戏台子,宫里的贵人都到齐了。”
皇太后是炎帝的生母,其实与赵澈并无血亲。
郁棠知道,不管是皇太后,又或是炎帝,他们都想让赵澈死。
她能看穿的事,赵澈应该也早就看穿。
她仰面望着男人,赵澈也与她对视:“走吧,在宫里休惧,一切有我。”
他不在自称“本王”了。
郁棠点头,对宫中权贵尔虞我诈的纠纷并不是很懂。
不过,无论她是以怎样的心境和赵澈皆为夫妻,日后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
被宫人领入御花园时,皇太后、皇后以及炎帝的小半个后宫都到齐了。
郁棠挨次行礼,她和赵澈不同,赵澈本就和皇太后同辈,而她还未正式成为晋王妃,依旧是寻常百姓。
皇太后和皇后还赐了重礼。
等到郁棠行至淑妃跟前时,她刚要行礼,就被淑妃唤了一声:“郁棠是吧?抬起头来,让本宫好生瞧瞧。都说你与本宫神似,本宫倒是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个神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