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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笑了,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艳红无比,衬的她的玉指纤细雪腻,宛若玉葱,淑妃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想搬倒本宫?他们还差了火候。”
闻言,明远博愕然抬头看着淑妃:“姑母,此事当真不会牵扯到您?”
坊间传言淑妃娘娘曾与数位男子相好过,还生下了郁棠。郁棠又和淑妃如此相似,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而且想当初,淑妃还未入宫之前,的确是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女子。
此事有据可查,真要是有人估计从中作梗,淑妃必定被炎帝摒弃。
而摒弃还是小事,能不能保命还难说。
淑妃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明远博跟前,美人的唇角溢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她说道:“远博,你终究还会太过年轻,看事情还不算透彻,即便就连皇上也以为棠儿是本宫所生,以皇上的性子,他会轻易让人指出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么?此事你无需插手,明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回谁蹦跶得越高,谁就会触了皇上的逆鳞。远博,你回去好好想想本宫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本宫虽与你祖父不睦,但你与本宫皆是明家人,本宫绝无可能一直扛着明家的担子,终有一日明家会落在你肩上。”
见淑妃娘娘如此自信洋溢,似胜券在握,明远博这次算是真正松了口气:“姑母,此事您可知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事发突然,明家即便有那个人力去查,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辰之内就查出幕后之人。
淑妃数年前入宫之后,几乎没有再踏出宫门半步,然而她偏生就知道诸多就连明家也不知道的事情。
淑妃挑眉,眸底溢出一抹狠色:“是郁卿兰,此女当真是教本宫刮目相看。”
闻言,明远博骤然蹙眉。
据他所知,郁卿兰已经陷害过郁棠不止一次,上回杀人嫁祸,差点就将郁棠置于死地了。
明远博愤然:“此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淑妃却又笑了:“不,这件事你不得插手,不到关键时候,本宫也不会插手。”
明远博很不解。
在他的认知当中,祖父是棋盘的操纵者,然而实际上他的姑母才是玩弄权术的好手,只是很多时候她都不屑于争权夺势。
“姑母,您的意思是?”明远博又问。
枉他学富五车,自幼跟在祖父身边学习权术,但和姑母一介女流相比,他还是逊色太多。
淑妃叹了口气,妩媚的脸庞落寞了起来,道:“本宫的小娇娇实在命苦,她要嫁的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这人却是赵澈。本宫要亲自教她安身立命的本事,日后赵澈成事,她更是需要心机去应对。”
哪一个帝王没有后宫?
她是不会相信赵澈会一生只娶一人。
即便他现在对郁棠情深不改,那今后呢?谁敢保证?淑妃定然要给女儿万全的保障。而最好的手段就让她自己强大。
淑妃自己/浸/淫/宫闱数年,她太清楚其中的/龌/龊/肮/脏了。
淑妃接着说:“本宫能给她最好的补偿,就是拼尽一切教会她自立!再者,郁卿兰这条小鱼,本宫根本看不上,不过本宫届时倒是能利用她,将矛头指向皇后和东宫。以棠儿的心性,她即便如今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怨恨本宫,更是不会怨恨那四个人,不管是为了谁,棠儿都会去查是谁在背后捣鬼。到时候棠儿必然会和郁卿兰交锋。”
“留着郁卿兰给棠儿玩玩吧,她若是不想玩了,也轮不到本宫出手,便有人会替棠儿除了郁卿兰。”
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
明远博突然明白了淑妃的良苦用心。
她这是要留着郁卿兰,让郁棠自己学会去对付。
明远博对淑妃的敬仰之情又一次攀升。
他道:“姑母,那咱们这次只是静观其变,其他什么都不用做么?”
淑妃轻笑:“不然你想做什么?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外面的传闻?”
明远博这下彻底领悟了,当即道:“姑母!远博明白了!”
……
郁棠将自己关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宫人送来了皇太后的口谕,说是皇太后要召见她入宫。
“棠姑娘,莫要让太后娘娘等得着急,快些启程吧。”宫人叮嘱道。
郁棠思量了一夜。
她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太平了。
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她要站起来,护着她自己,护着她在意的人。
这次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宫里必然知晓,也不知淑妃娘娘如何了?
即便她不能认淑妃,但知道自己有一个娘亲在世上也是未尝不是一种宽慰。
“劳烦公公稍等,我这便准备入宫。”郁棠福了福身。
那宫人是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在宫里有些身份,似笑非笑:“棠姑娘不必准备了,宫里的贵人还等着呢。”
郁棠:“……”
她的存在无疑是皇家的耻辱,炎帝宠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却在宫外还有一个私生女,皇家必定会处理这件事。
看来今日入宫一行,恐会出事。
郁棠面上不显,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撑住。
郁棠得体的笑了笑:“那好,有劳公公了。”
走出府门时,她竟看见胡同口已经停放了一辆华盖马车,车厢内的人撩开了一侧车帘,露出一张清隽,却蒙着双眼的俊脸:“棠儿过来,我送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