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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听不厌,最好是能天天听到。
……
船板上有人来了,动静惊扰了赵澈。他眉心一簇,甚是不悦。
将郁棠藏在怀中,赵澈抬起头来,虽是看不见郁棠的脸,但他能听见郁棠紊乱的呼吸声,还有她狂乱的心跳。
能让郁棠慌乱的措手不及,是赵澈乐此不彼之事。
外面的男子也不敢太过靠近,即便船舱用了帘子遮蔽,但考虑到王爷和未来王妃独处一室,咳咳……
“何事?”赵澈的声音传出,他掩饰的完美,根本无法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任何波动。
男子靠近了些,偷偷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瞧见,这才压低了声音,如实禀报:“王爷,柳家长公子今晚也来了。”
闻言,赵澈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但郁棠却是留一个心眼。
柳文泽——柳家这一辈之中最为出息的子嗣,擅谋划,心机甚重,多年来在魏国潜伏,名义上是大梁的功臣,但实则此人是双面细作,隐藏的颇深。
人人有都以为他是柳家人,一定会全力辅佐太子,然而却是无人想到,他在多年前就已经投靠了魏国。
外面的男子悄然退下,郁棠察觉到赵澈的呼吸又热了起来,她伸手去推他的脸,郁棠正要说话时,唇恰好落在了赵澈的耳边。
她说:“小心柳公子。”
闻言,赵澈的脸色有了一丝丝的变化,但并不明显,他很快就转为常色,低笑道:“棠儿,你方才亲我哪儿了?”
说着,他的脸稍稍一低,故意将耳垂压在了郁棠的唇上。
郁棠:“……”
他怎么能这样?!
两个人相差九岁之多,身份也是天壤之别,按理说心智上也应截然不同,然而事实上,两人每次独处,郁棠总觉得赵澈宛若一个矛头小伙,又像是市井风流小子。
每次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郁棠又去推他,再一次强调:“当真要小心柳公子!他是魏国细作!”
此时,赵澈才勉强放开了郁棠,他知道方才将郁棠的衣裳弄的褶皱了,还非常贴心的给她理了理,但那双大掌所到之处,难免又要不安分。
郁棠推开他的手,自己低头一看衣襟,面色潮红到了极致。
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道:“你莫要这样了!”
赵澈看着郁棠对他退避三舍,有些不甘。
郁棠明明心悦他,也认为他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既然如此,郁棠又矜持什么?
他的棠姑娘哪里都深得他的欢喜,偏偏就是男女之事上,不够奔放直接。
看来,以后真得好好教教她。
赵澈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长袍,遮住某处的嚣张。
男人正色道:“棠儿如何会知道柳公子?”
柳文泽幼时起就被送去了魏国,京都除却权贵中人,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郁棠不仅知道此人,还说他是魏国的细作。
郁棠一怔。
她差点忽略了自己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
上辈子虽然被陆一鸣关在后院,但他经常会来后院小坐片刻,每次和心腹谈事时,并没有让郁棠回避。
郁棠从陆一鸣口中听说过不少朝中事。
她也知道,那位柳公子岂止是魏国的细作,他还和大梁多派势力有过牵扯,只要能得到利益,他就会和谁合作。
郁棠怔然时,赵澈也没有继续问,除却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强势,其他时候并不想逼迫郁棠做什么。
上辈子时,赵澈并非一帆风顺,他即便后来登基为帝,但其间也经历了几次生死。
其中有几次便是柳文泽的手笔。
但具体柳文泽做过什么,郁棠就不得而知了,她只记得即便是当初坐上首辅之位的陆一鸣,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是面色凝重。
可见,柳文泽绝非是等闲之辈。
而且,此人的存在关系着她的四个爹的安危。
她也不怕赵澈怀疑她什么,重生这种事,即便她说出来,赵澈也不会信,更是不会怀疑她重活过一次。
她道:“我若说自己梦见过,你会信么?”
郁棠不知道的是,赵澈已经将她的内心所想窥视的一清二楚。
男人怔住。
重活一世?
他的脸正对着郁棠,并没有摘下双眼上的白巾,男人的怔然,也并没有持续很久。数年的生死历练让赵澈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太过吃惊。
包括一开始撞见郁棠,发现郁棠可以缓解他的头疾时一样。
不过,郁棠方才所想的重生一事,他一定会好好查查。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信。”赵澈面色如常道,又说,“那棠儿跟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梦见过什么?”
郁棠:“……”怎么这种话他也会信?
事关郁棠在意之人的生死,郁棠当然不能马虎,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柳家的真正目的是搅的天下大乱,然后柳家趁机起势,从中获利。
柳家的野心甚大,想要的并非仅仅是大梁江山,而是天下六国。
为了这个夙愿,柳家在各处安排了自己的人,蛰伏谋划了近百年以及几代人的付出,如今已经到了憋不住的时候了。
郁棠道:“我只知柳公子是太子的人,而且太子眼下最想杀的人,其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