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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太子碰过的衣裳,她实在是不想穿,她理了理身上的立领中衣,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但纵使如此,仍旧觉得心里膈应。
她不能直接杀了太子,离开之前,抬脚在太子背后踩了几脚,郁棠也不知自己是起了什么心思,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太子殿下。殿下时日已经不多,不久之后,你就会死在自己的侍妾手上。”
那名东宫侍妾就是郁卿兰。
太子:“……”她是有病么?岂敢如此咒他?!
……
隔壁厢房,柳文泽勾了勾唇,眼底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黑衣男子上前,垂着头恭敬道:“公子,太子那边,咱们真的不用插手么?”
柳文泽眸光微眯:“蠢货!太子方才的原话是如何说的?”
男子稍稍思量一番,如实禀报道:“太子说,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若非太子召唤,咱们也不得去打扰。”
柳文泽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明华,轻笑:“既然太子如此要求,咱们又何必多管闲事。”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柳文泽眼神暗示了心腹几眼,二人相继从窗棂跳了出去。
此时,郁棠打开了厢房房门,她手中握着机关,本以为外面一定会有人把守,但没想到的是,外面竟是空无一人。
郁棠当即惊觉有诈,她虽然觉得不对劲,但眼下找到明华要紧。
她的目光看向了隔壁的厢房。
这里似乎是一处庄子,放眼望去,夜色苍茫,四野并无人家。
郁棠推开了另一间厢房的门扇,果然就看见了明华被人放在了竹榻上,她顾不得太多,上前查看了明华的状况,见她只是昏迷,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放心。
郁棠掐了明华的人中,看着她醒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明华坐起身,见郁棠身上只着中衣,不由得面露担忧。
郁棠道:“我无事,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说着,郁棠扶着明华下了榻。
到了此刻,郁棠不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异样。
太子身边怎会无人?
再者,既然太子将她和明华掳来,为何没有派人看守?!
但留下来坐以待毙也是不行的。
二人走出了屋子,突然从外面涌来数个黑衣人,是以,郁棠心中疑虑这才消散了大半。
这就对了!
否则即便她和明华逃走了,也会心中不安。
她甚至都快要笃定,这是一个计谋了。
郁棠手中的机关撑不了多久,她必须等到最恰当的时候再使用,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然而,就在这时,郁棠身后突然出现一穿着锦衣,蒙着脸的男子。
这男子并未多言,一手抓着郁棠的肩头,另一只手抓住了明华的肩膀,将她二人很快带离了当场。
留下的黑衣人并没有追击,而是各自散去。像是事先就计划好的。
这厢,待到郁棠和明华被人放下时,柳文泽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道:“两位姑娘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郁棠和明华皆没有见过柳文泽本人。
明华受惊过度,郁棠还算理智,问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柳文泽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告诉她,有些事自己挑明了,反而显得太过虚假,他道:“姑娘不必知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帮着姑娘找条路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郁棠身上只着中衣,外裳已经被毁,若是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名声定然是保不住。
她和明华对视了也一眼,见明华也没有意见,就道:“好,那就多谢恩公了。”
柳文泽点头示意,眸光扫过郁棠手上的小机关时,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很快,郁棠和明华按着柳文泽所指的方向,火速离开了此处。
……
与此同时,柳文泽又折返了方才的庄子,但依旧没有去管太子的死活。
他站在高处,看着半里之外的灯火阑珊。
此时,一黑衣人悄然靠近,问道:“公子,为何咱们替太子抓了棠姑娘,现在又帮着她逃走?”
柳文泽唇角一勾,他不过是碍于皇后和太子的面子,才答应出手掳人,道:“她是天齐圣手的徒弟,放眼整个天下,只有天齐圣手能打开宝藏机关,但他拒不配合,棠姑娘年纪尚小,或许能为我所用,再者……以太子的秉性,根本做不了大事,本公子岂会听他摆布!”
黑衣人当即明了:“公子英明,是小的愚钝了!棠姑娘此番欠了公子的人情,想必日后一定帮着公子。那太子那边,是否需要护送他回东宫。”
柳文泽又是一声轻笑:“不必,今晚的事还远没有结束,且等着看好戏吧。”
……
南炎带人去了相反的方向。
赵澈、北焱以及红九,则是往银光延伸的方向火速追踪了过去。
红九轻功极好,然而还是勉强才能跟在赵澈身后,北焱武功虽高,但轻功不及红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被落在身后。
北焱:“……”他好歹也是七品武士,今晚怎么就垫底了?
不多时,赵澈在的东城一处偏僻的小筑停下,他发现地上的荧光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