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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澈,你和先帝一样,是个痴情种子。你不会杀绝了我的儿女,最起码淑妃的孩子,你一个都不会动,因为你爱着郁棠。”
一言至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情这个字,是所有人的软肋。”
赵澈却道:“你错了,郁棠不是我的软肋,若非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她是我的动力,是我毕生要护着的女人。而你根本不配爱,因为你近乎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赵澈的话一语中的,炎帝闻言,面容突然狰狞了起来。
他不想承认明书瑶这些年在自己身边过的不好。
他明明给了她天下所有女子都艳羡的荣华和尊荣。
即便没有皇后之衔,她在宫里比皇后过的还要逍遥自在。
“哈哈哈哈,赵澈,你又想对我用激将法?!我就连死都不怕,又岂会中了你的计!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梁后的下落,也不可能知道当年梁后和先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炎帝一言至此,突然咬舌。
北焱察觉不对劲,当即上前制止,却被赵澈单臂挡住,“让他死,此人早年便已心术不正,淑妃离他而去,他便和死了无异。”
又岂会告诉他母后的下落。
炎帝死了。
北焱上前查看了他的气息,为了确保他死的透彻,北焱又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上补了几刀。
赵澈离开王府地牢之前,下令,“尸体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炎帝的确该被挫骨扬灰。
这些年他借着柳家的手,干了太多的恶事。
北焱应下,“是!王爷!”
思及一件事,北焱问道:“王爷,白大人的状况不容乐观,奎老和太医院众位大臣已经在全力施救,此事……需不需要告之王妃?”
“还有救么?”赵澈拧眉,问道。
北焱默了默,“属下亦不知晓。”
赵澈走出了地牢,脑中浮现了炎帝的话。
他的软肋……真的是郁棠么?
不!
他和炎帝不一样。
郁棠和淑妃也不一样。
若是没有郁棠在身侧,赵澈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眼下的状况该是如何。
他的棠儿,是他深陷泥潭后,救他于绝望的一束光!
……
赵澈离开晋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归来。
郁棠是在第二天的午后才幽幽转醒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寝房内,只是床榻上的被褥统统都换上了干净的。
郁棠反应了片刻,才想起了这几天发生了的一切,以及赵澈对她所做的事。
侍月按着赵澈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一发现郁棠醒来,高兴的眉开眼笑。
天知道……王妃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她都快急死了。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这都睡了一天了!急死婢子了!”侍月红了眼眶。
睡了一天……
赵澈果然说话算话,他说要让她天天下不了榻,他一向是说到做到。
也不知道他几时才会彻底消气?
郁棠试着起身,奈何身子骨像是被马车轧过,她一动立刻就能感觉到浑身胀痛。
郁棠,“……”
他这次太狠了!
郁棠难免委屈,她也不想死,只是不想给赵澈添麻烦。
赵澈也不听她解释就罢了,一回来就是胡天胡地的狠狠折腾。
侍月扶着郁棠起身,见郁棠脸上似有怨气,她就先帮着赵澈解释几句。毕竟,她也听说王爷过几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这日后就是大梁的皇帝,自家主子万不能和王爷起了罅隙。
侍月道:“王妃,王爷出府之前亲自抱着您沐浴,还给您喂了药,盯着您看了近半个时辰才离开。”
郁棠,“……”
她宁愿侍月没有告诉她这些。
前天夜里,她哭着喊着求他时,也不见男人有半分动容,他像是杀红了眼的罗刹,逮着她就不放过。
郁棠直至此刻还不知淑妃和几个爹爹的安危。
但赵澈定然是逼宫成功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时,下人过来通报,“王妃,郁将军府的郁姑娘求见,她说知道您的一些事。”
郁卿兰?
她怎么来了?
如今郁卿兰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威胁到自己了,她倒要看看这人还想做什么。
洗漱更衣之后,郁棠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去前院见了郁卿兰。
见到郁卿兰的时,郁棠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只见少女梳着两只花/苞/髻,花/苞/上系了大红色石榴石,她的齐刘海下面是一双明亮黑耀的大眼,怀中抱着一只小小的食盒,一边吃着零嘴儿,一边冲着郁棠眨了眨眼。
郁卿兰笑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唤道:“棠姐姐,你比我想象还要好看呐!爹爹不让我过来打扰你,但我还是得走一趟,有些事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
郁棠,“……”
这丫头真的是郁卿兰?
郁棠让人在院子里摆了吃食,赵澈“软/禁”了她,各种零嘴儿倒是准备的甚是齐全。
郁卿兰看着一桌的美味,咽了咽喉咙,伸出软绵绵的小手,顾不得礼节,忍不住去抓着吃,嘴里含糊不清,“好吃好吃!晋王府就是富贵,零嘴儿都是格外丰富。”